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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页）
“对不起。我不哭了。”
“喂，喜久。”老佐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你为什么要自己忍着呀？”
老佐把手搭在膝盖上，手背上游走着很粗的血管，而且还时不时跳动一下。
“你应该从很早之前就得病了，这可是医生说的噢。”
“今天本来是休息日的，对不起。”
“喜久，我又不是问你这个。”
老佐好像真的发火了。
“喜久，你看着我。”
我把视线从血管上移开，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眼前的老佐，面庞被雪白的胡须所覆盖，脑袋上也是一片白，而且，到处都是深深的皱纹。明明这就是老佐平日里那张脸，看上去却像个陌生人。
“你为什么要忍着不说？”
“……”
“你该不会对我还见外吧？”
“……”
“喂，喜久，该不是因为我说不许吃坏肚子，你就一直忍着吧？”
“……”
我再一次躲开了老佐的目光。手背上的血管仍旧在那儿，还是一跳一跳的。又青，又粗，光看这血管，就像是另外一种生物。
“喜久，是这样吧？”
“对不起。”
老佐的身子忽地往前一探：“为什么？”
“……”
“为什么要跟我客套，喜久？”
我像个被狠狠责骂的孩子一样，蜷曲身子。可稍稍一动，肚子就不由自主地绷紧，每动一次，我都要忍住不发出声。
“你呀，一直都是这样，喜久。总是在顾虑这个那个。不光是我，你面对大人，面对小孩，全都瞻前顾后的。”
“……”
“为什么呀？说给我听听呗。”
我握紧了双手。我的手背上也有血管浮现，但没有老佐的血管那么粗，也没他的那么青。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期待过我出生到这个世上。”
说完，就感到一股猛烈的羞耻感。我耻于说出口，却没办法阻止自己去想。
我并不是在别人的期盼下出生的。假如没有我，肉子一定会更加幸福的。我不能老拖肉子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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