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雪喘着粗气道:“阿墨,快帮姐姐上药。”随手将刀头扔在一旁。
阿墨也顾不了那许多,掀开沈碧雪左上衣,只见刀口血肉翻滚,血流不止,忙捧起手帕将金创药倒在伤口之上,沈碧雪牙关紧咬,没有痛出声来。
药是敷上了却没有布包扎,阿墨见自己身上衣服还湿潞潞的,也不和沈碧雪客气,一顺手从她身上撕下一绺衣襟,把伤口包好,又将衣服给她盖上,衣服上粘的都是他的血手印。
见沈碧雪没事了,阿墨走到船头把身子蹲下,清洗双手。
夜,通洲河上空旷的吓人,只听得哗哗流水和划船之声,已不知走了多远。
阿墨把手洗净了转身回到舱内。
杨心正还是昏迷未醒,沈碧雪正靠在一旁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阿墨忽低低声音说道:“姐姐,阿墨刚刚失礼了。”
沈碧雪的血已经止住,笑笑道:“你刚才那是救姐姐,情非得已,何来失礼之处。”
阿墨一脸坏笑道:“适才阿墨帮姐姐上药,不小心看得姐姐那白如脂玉肤肌,又闻得通体幽香,心中怎么也忘却不掉。”
船家在后面划船看的不甚清楚,却听得真真切切。心道这下完了,这小童也不是什么善辈,见色起意,起了歹心。可惜啊,可惜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一会要有个三长两短,老朽这一把年纪也无能为力已,姑娘你快逃命去吧。
沈碧雪见阿墨用言语*,却是没有半点气恼,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却听得船家目瞪口呆,听得阿墨大吃一惊!
沈碧雪笑呵呵的说道:“你个死丫头,这个时候了还来逗姐姐。”
船家在船尾划船,忽听阿墨言语作作,心中正为沈碧雪担心,再听此言不由得目瞪口干。难道,难道这小童是女儿身。
阿墨也是大吃一惊。心道,闲来无事寻她开心,怎么被她看出来了。
这阿墨果真是女儿之身,年幼被周侗家带回家后,就一直把阿墨作男生打扮,在外皆以小童换之,多年过去村中倒无人知晓。
几天前在客栈过夜,阿墨就以虱虫叮咬为由在椅上休息,杨心正不明就里,只道是阿墨喜欢干净。
沈碧雪见阿墨没有话说,又道:“头番在客栈见你我就觉得崎跷,怎么看你怎么是个女儿身,却不明白为何要女扮男装上路?又称那人为将军,心生好奇,故此准备与你们同行看个究意,不想却被那杨心正恶语伤之。”
阿墨见女儿身被揭穿脸上有些莫不开,笑嬉嬉道:“原来姐姐早就发觉了,怪不得一路之上我几番言语戏弄,姐姐都不生气,知道是逗姐姐开心的。”
沈碧雪道:“若不知你是女儿身,适才在八角亭如何肯同意你我同船休息。若不知你是女儿身,又如何敢在船舱内换掉衣服。”
阿墨凑到沈碧雪身边道:“姐姐既然知道我是女儿身,阿墨还有一事求姐姐帮忙。”
沈碧雪搂着阿墨肩膀道:“你这丫头鬼灵精怪,一路上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姐姐倒满喜欢,那以后你就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吧!”
阿墨高兴道:“好啊姐姐,我从小失去亲人,无依无靠,是师父把我带大的,那以后我就认你当姐姐了。”
沈碧雪也高兴道:“好!妹妹你有何事,但说来给姐姐听听。”
阿墨道:“只希望姐姐暂不要揭穿我女儿之身,以后我还叫你姐姐,你还叫我阿墨。”
沈碧雪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是为那呆子吗?”
同行数天,杨心正一直没有发觉阿墨是女儿身,是够呆的。
阿墨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女儿家出来行走不甚方便。那天夜里,姐姐不就被*贼盯上了吗?亏得姐姐机灵,安然无恙。”
沈碧雪笑骂道:“你这死丫头,又拿姐姐开心。好,那我以后还叫你阿墨,直待你恢复女儿身时我再叫我妹妹。”
阿墨道:“谢谢姐姐。”
沈碧雪又道:“你说的也是,女儿家出来行走却是不便,待上得岸去,我也寻身男儿衣服换上,你我就兄弟相称。”
阿墨笑道:“姐姐这般姿色,若换男儿装,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子了。”
二人在船舱内说说笑笑,甚是亲密。
船家在后面听到,长出了一口气,可吓煞老朽了。
沈碧左肩负伤,右手搂着阿墨肩膀,正谈笑间忽听沈碧雪啊的一声,急把手抽了回来。
阿墨忙道:“姐姐怎么了,刀口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