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回身举起茶杯,同其他三人道:“小生有幸,在此遇上三位化外天人似的豪迈之士,以茶代酒,干一杯!”
自己先喝了,张子丹三人也喝了,阴离魂却斜晲着旁坐的殷姓汉子,道:“大野兄,你可是冲着我的面子,才能遇上伊兄弟这等人中龙凤。”
“得了吧!”
殷大野嗤笑道:“人中龙凤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张子丹摸了摸胡腮,道:“黎兄和殷兄是多年好友,为何见了面,感情却不如初次相识的我们?”
卫紫衣和煦的笑道:“老朋友交情深厚,偶尔口角数语,更能表达亲密的感情。”
阴离魂瞄着殷大野那副庞大身躯,哼道:“跟这只狗熊“亲密”?作呕三天!”
殷大野嘻皮着脸,道:“黎兄这副相貌,嘿,比之我威猛的气魄还吓人;气魄逼人是好的,容貌吓人却万分可惜,难怪没人中意你,只有花钱寻芳一途了。”
阴离魂怒视他一眼,道:“你可以滚了,原想招待你一顿,现在决定省下来,免得浪费!”
殷大野也不生气,起身朝外走,一面笑道:“恼羞成怒的嘴脸实在难看!大爷是不想滚,有钱还怕老鸨不留下我?”
阴离魂一脸怒色直把他“瞪”出去,才起身朝卫紫衣二人拱手道:“抱歉,失陪了。”
朝“门寒”的那扇拱门进去。
卫紫衣和张子丹互望一眼,卫紫衣叹道:“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位黎兄脾性如此刚猛。”
张子丹耸耸肩,道:“是啊,这种人翻脸真可怕,以后还是少与他相处。”
说着也拱拱手道:“抱歉,我也有事,先走一步。”
说有事,却是消失在“舞榭”门里。
卫紫衣见他们都走,顿时落寞起来,大口喝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古怪,说分手就分手,就一些儿留恋之情也没有?”
一直不肯移动脚步的云仙娘踏上凉亭,道:“来这里寻找快乐的客人,那个多情?于此可是每十光阴每寸金,谁会不好好把握?”
就因为她留恋不舍走,卫紫衣四人才演出这一幕,而今唯有继续演下去,道:“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可惜不能深交。”
云仙娘掩嘴笑道:“妾身倒感觉公子与他们根本格格不入,从那方面看都是不同的人。”
卫紫衣“哦”了一声,有趣的道:“就不知小生在姑娘眼里,是怎么一个人?”
云仙娘嫣然笑道:“一个是天上龙凤,一个是地上狗熊,一个是地底阎王,一个是江里怒鲨,如此不同的四人,又怎么能摆在一块儿呢?”
卫紫衣哈哈大笑道:“姑娘的形容极妙,只是未免太抬举小生,而有贬低他人之赚了。”
云仙娘第一次听他笑得这么开櫰,道:“妾身说的均是心底之言。”
卫紫衣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抬举,我听了很惭愧。”
云仙娘是一朵解语花,道:“公子好像有心事?这几日总见公子的眼神宛似透过重围,望着那遥远的某方。”
卫紫衣不想这女子如此利眼,不免多看了她家眼,不得不承认她是少见的美人,微笑着,平静道:“那个人没心事?莫非姑娘能例外?”
云仙娘一窒,轻喟一声,强笑道:“青楼女子,有心事也是假的,倒是公子的气宇不凡,难道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卫紫衣起身道:“不要多谈我的事,好么?你瞧,这花园百花争放,这里的姑娘平日有闲都拿它消遣?姑娘呢?吟花作月?抑是亲手巧栽?”
司绢早就识趣的先走了,这里只剩他二人,云仙娘俏皮道:“公子何不考考我?”
卫紫衣微微颔首,走向百花盘陈的花圃旁,吟道:“桃未芳菲杏朱红,逞艳先喜迎东风。”
云仙娘接着吟道:“牡丹懒赋赋黄菊,浓淡由他月色中。”
卫紫衣赞一声“好”,望着天上月色渐明,吟道:“非银非水映蟌寒,试看晴空护玉盘。”
云仙娘思量一会,吟道:“精华欲掩料难应,影自娟娟魄自寒。”
卫紫衣以欣赏的目光看他一眼,又吟道:“款款艳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云仙娘轻轻吟到:“博得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
卫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