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人如其面,正气凛然道:“轩辕兄弟丢杖之事,可说与小虎争斗而引起,尽点力量帮他拿回,也是无可厚非。”
唐虎听得唐卓答应,笑哈哈道:“难得二哥意见与俺相当,真是难得。”
唐容心中极不是味儿,暗暗皱眉:“一个太正直,一个太鲁莽,这二位堂弟走江湖都难免吃亏,做哥哥的我可须从旁点醒才是。”当下朗声道:“小虎,方才丐帮孙长老也明言此杖关系丐帮帮主大事,咱们外人不可插足其间,有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孙长老注意轩辕兄弟已有多日,并非见你与他争斗才下手夺杖,又何必强自要为人出头?”
原来这“血丐”孙净虽说只是太原分舵主,却甚得故帮主信任,故帮主去世前托他照管现任帮主,地位不亚于帮主,只是太原分舵主因事丧命,一时找不出适当人选,暂由他掌管太原地面,在丐帮,他人缘极佳。
秦宝宝不明白唐容不愿将事扩大,形成唐家堡与丐帮之争的心理,只道他当自己是肇事者,心中不快,暗道:“好个唐容小小子,言下之意好像老卑鄙是我招惹出来的?真是岂有此理,老卑鄙抢我绿棍子,你还帮他说话,丐帮很了不起么?哼,你“唐滑溜”愈想洁身自爱,少爷就非将你拖下水不可,治你不尊长上之罪。”
思念间,听得唐虎不以为然道:“大家交个朋友,帮帮他也无不可。”
唐容肃然道:“这个忙关系整个丐帮,你敢管么?”
唐虎见大堂兄严肃起来,就知这事非同小可,不禁有些儿迟疑起来。
唐卓奇道:“大哥自来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何独今日畏缩起来?”
唐容没好气的啾他一眼,道:“你向来最明事理,怎地今天糊涂了?”
唐卓想一想,也觉有理,望了“轩辕尉芹”一眼,歉意一笑,不再说什么。
秦宝宝冷冷的道:“江湖人趋利畏势,不重信诺的例子,比比皆是,在家常听哥哥提起,你们一听是丐帮就心里直抖,只想保住性命的心理,少爷是可以了解的。”
殷大野加油添醋道:“小白脸说话很斯文,就我老汉说来,便是说话像吹喇叭””“收”
放自如,拿唐家堡的信用开玩笑。”
唐虎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闲言大声道:“谁说我怕他丐帮了,答应的事,俺唐虎一定做到。”
秦宝宝不领情似的道:“不必了,你插手管,令兄令姐必也不肯袖手旁观,你不怕,我是知道,他们呢?算了,就算你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
这番话好厉害,连一旁静看其变的“血丐”孙净,也感觉出这“小奸诈”遇事时,比狐狸还狡猾,不敢小觑他。
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唐虎这直肠子︵没心机︶和耿直的唐卓,却觉得他的话就好像一根根的针直扎人心。
受人瞧轻,是少年人最不能忍受的事。
白莲因方才的尴尬,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但身为“白虎堡”的大小姐,岂能怕事?
“你莫要小觑人,我大表兄之意,是不愿将一点小事化成大事,并非有畏惧之心。”
秦宝宝也不是对他们使诈,只是咱们这位秦少爷的依赖心和懒病,素来都使群医束手无策,眼见孙净功夫高绝,且他身后必有许多手下,想不也想,就知道要多拉几个人以壮声势,才能预防孙净不还绿玉杖时的打架帮手:而最好的对象莫过于熟识之人,所以唐容等人“很幸运”被宝宝选上了。
至于人家的感觉是否如他想像,他是不会多想的。
“你们既是偷溜出门,平时自不敢多闹事,如今大大的好机会降临,人家都能乐上一阵,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这是宝宝的想法。
“原本计划上京城找娃娃叔公同游江湖,没想到在此地遇上比娃娃叔公还刁滑的小鬼,真是倒霉透顶。”
这是唐容的想法。
而萧傲云一直倾心聆听宝宝的声音,忖道:“太像了,简直与小乞儿的声音不分轩轾,都是那么好听;此行不知能否找到小乞儿,多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在“爱屋及乌”的心理下,萧傲云私心已站在“轩辕蚰尉芹”这边。
只是,为什么唐容四人未会注意轩辕尉芹的声音?
道理在于萧傲云不见宝宝真面目,只有以声音判断,所以对“小乞儿”的声音特别记在心上:而唐容等人曾与宝宝在四川共处数日,只记得他多么调皮捣蛋,对声音便不如何在意,而且,小孩子的声音通常都是很好听的。
在一旁受冷落的“血丐”孙净,若想一走了之,秦宝宝也拿他无法,但他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前辈,自然不屑以大欺小,落人口实,朗声道:“小泥鳅似的小奸诈,你到底打算好了没有?”
看他受够了冷落,秦宝宝心里才舒服一点,道:“老不羞似的老卑鄙,少爷的打算还是与刚才不变。”
“血丐”孙净道:“你执意不说?”
秦宝宝反问道:“你执意不还?”
随即又叫道:“东西是少爷的,老卑鄙死厚脸皮不还已是过分,还想逼供?设若你我易地而处,你愿说不愿说?”
孙净听得一窒,只有拿出老江湖的口吻道:“强为王,弱为寇,是江湖不变的定律呀!”
秦宝宝噘起嘴,不屑道:“胜为王,败为寇;这么简单的成语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