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道:“是的。”
卫紫衣道:“那么其他的五个人呢?”
张连道:“他们也和我一样。”
卫紫衣道:“你是说,他们也是来送死的。”
张连道:“是。”
卫紫衣道:“难道他们也有想死的原因?”
张连道:“是。”
卫紫衣道:“他们又有什么原因?”
张连道:“他们有的人得罪了本来绝不能得罪的人,有的人被下了绝对无法可救的毒药,有的人也和我一样,得了非死不可的重病,有的人忽然觉得一生中做了许多错误的事情,想用死来赎罪。”
卫紫衣道:“看来你们都是一些不幸的人。”
张连苦笑道:“也许天下再也找不出比我们更不幸的人了。”
卫紫衣道:“不过我知道你们更是一些最可怕的人。”
张连道:“为什么我们最可怕?”
卫紫衣道:“可怕的并不是你们的武功,而是因为你们是不想活的人,不想活的人就是不怕死,天下最可怕的人难道不是不怕死的人?”
他又笑道:“一个不怕死的人已足够可怕了,现在却一下子有了七个人。”
张连道:“的确是。”
卫紫衣笑道:“不过还有一个朋友你忘了介绍。”
张连道:“谁?”
卫紫衣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和风,他道:“就是对面楼上那个站着喝酒的人。”
对面还有一个酒楼,楼上果然有一个站着喝酒的人。一个青衣人。
张连看了看那个人,道:“我的确是忘了。”
卫紫衣道:“他是什么人?”
张连道:“他是专门来看你杀人的人。”
卫紫衣道:“他是来看杀人的?”
张连道:“是的,听到卫紫衣杀人的消息,我想每一个江湖人都会想来看一看。”
卫紫衣道:“确切地说,他是一个想了解我的武功的人。”
张连道:“也可以这么认为。”
卫紫衣道:“我并不反对有人看我的武功,所以你可以对他说,如果他想看的话,为什么不到这里来?”
张连笑道:“他不会来的。”
卫紫衣笑道:“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想死的人。”
张连道:“是的。”
这时木鹤已走了过来,其他的五个人也离开了自己的桌子,七个人不经意地围成了一个阵势,就好像一个紧握的拳头,握住了鸡蛋。
卫紫衣就是拳头中的鸡蛋。
这一战并不是卫紫衣想看到的,他近年来的杀气渐淡,已不太喜欢杀人。
不过他今天已不得不杀人,不是杀一个,而是七个。
张连叹道:“卫大当家,现在你可以杀人了。”
第一个动手的果然是他。
他动的是飞刀,一动就是三十二把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