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石力同去吧。”
“他可要高兴得蹦高了,”池一清话锋一转,“我有句话怕你不爱听。要论相貌品格,遂之这样的放到哪里不惹人眼目?你却偏不肯要。那姓郑的——我想你也明知——是沾了酉郎的光了。不过只要你高兴就好,身边有个贴心人日子就好过得多了。”
陆元朗不愿与人多谈顾瞻。他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坚硬刚强的人,直到有了顾瞻这事,他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他示人的一副面具,提得多了,极易露出破绽。
许初就一定是看明白了。
奇怪的是,他并未因此抗拒再与许初深交,反而因为这一点而感到格外放松。池一清喜欢往他心口上戳,许初却有种知晓但不明言的默契。
顾瞻是天边月,郑昭月是水中影,许初是什么呢?陆元朗一时想不出比拟之物,只觉得许初特别,人特别,于他的意义亦特别。
“咱们俩可是认了遂之这个朋友的,你怎么拿郑昭月跟他比?”
“是是,你说的对,”池一清叹到:“朋友兄弟,倒更珍贵。对了!”池一清忽然提高声音,“遂之怕是知道老司是咱们的人了,不再去看那院子了。”
陆元朗微微点头。“他是个有志气的。”
那时他拿不准许初的打算,因此未敢轻易为他安排,现在许初对他有了这份心思,再给也就不肯要了。
许初看着温润儒雅,心中是有股浩然清气的。
“宋二公子最近可到处找宅子,还打听有没有经办过药材生意的。”
“他这是干什么?”
“你跟郑昭月朝朝暮暮这段时间,遂之往凌霄阁跑得可勤呢。除了给宋老夫人医眼睛,还救了宋星冠的大娘子,保得他们母子平安。星弁每次都亲自把遂之送回来,路上带人吃酒看花、听曲赏柳,替他找个宅子也不算稀奇吧?还有呢,”
池一清笑到,“这些日子遂之总带着灵霜去,听说还教了她些医术,也亏得那婢子聪颖,真能帮上些忙。遂之周济了她些银子,要帮她赎身呢。”
陆元朗不解。他这段时间是没有太关注许初,但是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了吗?当初他要把灵霜给许初,许初不肯要,现在既然改了主意,来问他一句就是了,何必费这个周折?
难道是那天的话说得太重了?
陆元朗一向意志刚强,这番也难得犹疑起来。
他跟宋星弁相识已久,这宋二公子打的什么算盘他一眼便知。宋星弁于这些风月之事上又极有些手段,向来名声在外,从未听说他有过失手,如果许初也被他骗去了——
不行。
“我得跟星弁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