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完,袁木白离开了营帐,准备找常乐一起。
百里念交待完事,去了何军医的帐篷。
陈统领此刻正疼的抽搐,犹如亿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身体,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人窒息。
“百里大人,快过来帮我按住陈统领。”何军医一个人熬不住,她抽搐的厉害。
百里念立马过来,两人用绳子绑住她的手脚,以免她自残身体。
“陈统领为何会这样?”百里念拿起麻布,放进陈天的嘴里,怕她控制不住咬了舌。
“我断了那药三日,陈统领越发不受控制,我已经在用中药调理,效果不算太好。”
百里念明了,这根本不是救人的药,虽然刚服下时效果显着,可这就是毒药,这些倭人就会这恶毒的伎俩,连自己的百姓都坑害。
陈统领面目狰狞,双眼猩红,扯动着绳子,手握成拳,力气大的失控。
“百里大人,你按着陈统领的头,我给她扎一针,缓解她的痛感。”百里念照做,何军医施了针,不一会她便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陈统领的情况只能慢慢调养了,命是保住了,就是发病时…”何军医摇摇头,她心里自责。
百里念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不用愧疚,药是我决定去拿的,也是我让你用的,陈统领如若能扛过这段时间,便无大碍了。”生脉这药像极了末世控制丧尸的毒,发病时的样子太过神似,但效果没有末世时的大,只是容易上瘾,戒了便好了。
“百里大人宽慰了,是我学艺不精,只习得师傅一半的医术。”何军医无力述说,若是师傅在,断然不会让她用这般损伤心性的药。
百里念不再多说
…
接连几日下来,她除了在校场领兵训练,时而空闲去看陈统领,她已经好了许多,清醒时还能说几句话。
百里念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些事,倭寇那日偷袭,玉林城门不知被谁打开,她迎战时玄字营已伤亡过半,她们奋力将倭寇赶至城外,却已损伤过多,无力抵抗。
现下战事吃紧,军心涣散,她必须重振旗鼓,找寻机会,揪出这叛徒。
陈统领还需要休养,军营一切的事务都交与她处理。
木白与常乐离去已有十日,归来时已是丑时。
百里念靠在案前浅眠,听到了动静,立刻清醒。
木白与常乐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
“念姐,我按照你的吩咐去王都尉的府邸探查,发现事情真有蹊跷。”袁木白回想起,心里一阵忐忑
“百里大人,王都尉府邸三十三人全被…就连小孩都不放过。”常乐痛心疾首,惨况壮烈。
“不是说子女流放吗?”百里念目光如炬
“我们到时已经尸骸遍地,一群黑衣人放了一把火,想要烧了整个都尉府,幸而这孩童抓着我的腿,我才知还有人存活,便带她离开。”袁木白抚摸着她的头
“百里大人,我母亲是冤枉的。”女娃上前,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她磕头,险些磕破。
“你有证据吗?”百里念示意袁木白扶她起来。
“我母亲她时常教育我们忠君爱国,通敌卖国之事她是不会干的!”女娃坚定的眼神,倔强的擦了眼泪。
“…”百里念思考着,这件事会不会是一个局,想要瓦解玄字营的局?
“百里大人!我父亲交给我一封信,说是母亲留下的。他叫我装死,等待时机逃出去,将信交给百里大人。”女娃从怀里掏出信封
袁木白接过递交给了百里念。
她撕开信封,里面的字写的别扭,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写的字。
百里军侯,你看到此信时,我应该是深陷囹圄,难以自救。通敌之事确是我所为,但实乃身不由己,她们欺人太甚,揪着我不放,我自知命不久矣,求你保住我最后的血脉,我做鬼也会感谢你。
百里念看完,此事疑点太多,她将信纸点燃,烧成灰烬,化作尘埃落地。
她轻挑了眉眼
“你叫什么名字?”
“王月”
她向来痛恨卖国贼,可孩子是无辜的,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