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毛病。
反对宗启颢就是妨碍各种政策的推行,如果不是萧逸明,提出反对意见的臣子,会先被赞同的臣子围攻排挤。
“我当然不觉得我做的事都是对的,”宗启颢困惑不已,“只是萧逸明是不管什么事都是对的,只要他有需要,就会有人来帮他,更没有原则。”
祝斯宁听得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原书作者更偏向萧逸明,他的主角光环当然更厉害些,宗启颢更多的时候是在有需要的时候被拿出当工具人使用。
“萧逸明像是有吸力一般,好多人都会莫名偏向他,”宗启颢顿了顿,“也包括以前的我。”
“这么说的话,陛下是……”
“没有!”
祝斯宁还没说完,宗启颢就飞快接上来。
“我还没说完,”说是这么说,祝斯宁还是掩不住地雀跃起来,连看宗启颢的眼睛都亮了不少,“陛下是真怕黑吗?”
宗启颢呆了一下:“你问这个?”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陛下刚刚已经回答了。”
宗启颢被迫从先前关于萧逸明为何危险这个沉重的话题,转到关于他为什么要撒谎骗祝斯宁这个更加沉重的话题上来。
祝斯宁抬着下巴,审视宗启颢:“陛下说着喜欢我,却一直在套路我。”
刚才几个宫人对宗启颢是夸了又夸,什么祝斯宁以前不在他就睡不好,或是宵衣旰食批阅奏折速度加快只想快点忙完去见祝斯宁,要不然就是一听祝斯宁有事叫他,连走都不会走了,只会跑着过去。
这些祝斯宁也就听听,宗启颢要来见他,再着急也只会加快脚步,绝不会在宫内快步跑,至于睡觉,宗启颢浅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工作时间的安排,宗启颢这种自律的君主是不需要人督促的,跟他没有关系。
只是宫人说得夸张,他配合笑几声罢了。
不过有些小细节倒是很值得推敲。祝斯宁睨宗启颢:“我听宫人说,陛下以前一个人睡,是不需要点灯的,大婚以前,虽然偶尔会有批阅奏折到很晚,但是还能在批阅完以后,绕着殿前的广场跑两圈,是不是真的?”
亏他一直还以为宗启颢怕黑,在椒房殿待得晚些了,他就给宗启颢留个床位。
“若是不喜欢你,套路你做什么?”宗启颢笑了声,反问祝斯宁,“难道阿宁觉得单凭自己能一夕之间明悟?”
祝斯宁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听到阿宁说过一句喜欢呢。”一句话,宗启颢就将局面反转。
“我……”祝斯宁憋了半天,瞪着宗启颢就是说不出话。
宗启颢静静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祝斯宁怎么也说不出口。要说完全不喜欢,也不是,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张开嘴巴,就觉得呼吸困难。
祝斯宁猛地低下头,不敢再和宗启颢对视。
“抱歉,我……”
他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片段,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他走出一扇宫门,回头望了一眼。
巍峨庄严的宫殿寂然无声,他站着定定地看了一会,转身走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我觉得有点难受。”祝斯宁说,“闷闷的。”
眼眶竟然不自觉酸涩起来,于是只能拼命睁大眼睛,不敢眨一下。
他飞快低下头,不想让宗启颢看到他的狼狈。
果然还是不能逼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