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法亮有点难以启齿的叹道:〃大小姐是我们敬慕的人,只因阀爷之令,谁敢说半句话?〃
寇仲哑然笑道:〃阀爷!既别致又贴切,哈!我明白哩!〃
宋法亮肃容道:〃攻打毗陵小事一件,少帅吩咐下来便可以,法亮绝不会有负少帅。〃
寇仲淡淡道:〃法亮你以前有否领军实战的经验?〃
宋法亮露出崇服的神色,只有战场的老手才晓得在这些重要关节上一丝不苟。肃然道:〃法亮得阀爷栽培,曾有连续三年在西塞领军作战的经验,近两年负责躁练水师与林士宏交锋,攻打海南岛的最初筹备策略,是由我助宋智二爷拟定,然后呈上阀爷审批的。少帅明鉴。〃
寇仲双目射出锐利的神光,一瞬不瞬凝视宋法亮,试他的胆气,沉声道:〃你清楚江都的情况吗?〃
宋法亮昂然迎上寇仲目光,心悦诚服的道:〃少帅放心,就像法亮对自己水师船队般清楚,可以数出他尚剩多少条船,每艘船上有多少人。法亮敢领军令状!〃
寇仲竖起拇指大笑道:〃我相信你,立即去办。我要一艘船载我到梁都见你们阀爷。〃
宋法亮起立敬礼,龙行虎步的去了。
寇仲瞧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从没有一刻,他比此时更感到自己拥有的庞大力量,几句话可决定一座城的命运,连江都这般级数的城都不能幸免。回想当日在扬州当小扒手的自己,敢想过有此一日吗?
宋家军确是一支津锐的劲旅。
昼夜不息急赶两天路后,徐子陵和陰显鹤抵达汉中城,此城关系重大,是通往关中的门户,由解晖之弟解盛坐镇。亦由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为两地商家行旅必经之路,兴旺不在成都之下。在初雪降后,处处雪白,别有一番沉味。
入城后,徐子陵正要先找一间旅馆安身,再设法打探伏骞一行人的消息时,陰显鹤道:〃我想喝两杯水酒。〃
徐子陵想起他过往不良纪录,大吃一惊道:〃陰兄大病初愈,喝酒伤身,可免则免。〃
陰显鹤坚持道:〃我答应徐兄只喝两杯,该不会出事的,放心吧!为了小纪,我懂约束节制的。〃
徐子陵见左方有所酒馆,道:〃这间如何。〃
陰显鹤停下来,歉然道:〃徐兄勿要见怪,我想独自喝酒。长期以来,我习惯独来独往,想一个人单独的想点事情。〃
徐子陵拿他没法,虽担心他没人监管下会纵情痛饮,却难阻止,只好道:〃你去喝酒,我去找落脚的客栈,转头再和你会合。陰兄请在酒馆候我,不要喝超过两杯。〃
陰显鹤点头答应,迳自去了。
徐子陵心中暗叹,明白陰显鹤是因即将到达长安,故患得患失,担心白走一趟。他在找寻妹子一事上经历无数的失败,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前方右边出现一所颇具规模的旅馆,金漆招牌写着〃高朋客栈〃,在四盏灯笼映照下闪闪生辉。换作平时,徐子陵多不会挑选这类位于通衡大道、人流集中的旅馆,此刻却因急于回到酒馆〃看管〃陰显鹤,想也不想的步入院门内小广场,向大门走去。
尚未有机会踏入栈内,一名嚷着客满的夥计急步走出,把〃客满〃的牌子挂往门旁。
徐子陵苦笑道:〃汉中这么兴旺吗?〃
夥计见他外型出众,讨好的多说两句道:〃关中打仗,巴蜀的蛮夷又闹事,生意做少很多,今趟是有人预早把客栈包下来,客官何不多走两步,街口另一边的望泰旅馆在汉中仅次于我们,相当不错。〃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把贵店包下的是否吐谷浑来的客人?〃
夥计皱眉道:〃吐谷浑是甚么东西?〃
徐子陵解释道:〃吐谷浑是西塞的一个民族,老兄的客人……〃
夥计接着道:〃他们是公子的朋友吗?公子说得对,他们虽作汉人打扮说汉语,但我们这些做客栈生意的眼睛最利,些许外地口舌都瞒不过我们。初时还猜他们来自北疆,原来是西面甚么浑的人,我立即去给公子通传,公子高姓大名?〃
徐子陵心忖若说实话告诉他自己是徐子陵,保证可令他脸无人色,还以为少帅军入城,微笑道:〃我尚有点事,办完事再来麻烦老兄。〃
正要离开,后方足音传至。
徐子陵转过身来,双方打个照脸,均为之愕然。
改穿中土北方流行胡服的美艳女人,头戴五彩锦绣吐谷浑帽,穿粉绿翻领袍、侞白长裤,侞黄长袖外破、黑革靴,在四名武士和段褚簇拥下,仪态万千的走来,俏脸瞬即回复平静,美目闪烁着狡黠的采芒,香唇轻吐道:〃竟然是徐兄,这么巧哩!〃
任徐子陵怎么想,绝想不到会冤家路窄的在这里遇上身分背景暧昧神秘的美艳夫人,心念电转间已有主意,从容笑道:〃夫人到中原来该先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