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刊苦笑道:〃好在那里?〃
寇仲欣然道:〃有所求必有所失。人急了就会做出错事和蠢事。智者难免。〃
突利用神打量他好一会后,颔首道:〃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为何李世民会视你为他唯一劲敌,少帅是那种天生的领袖人材,我突利虽然自负,亦不得中承认和你并肩作战时,受到你信心十足,智计百出的魅力感染,愿意听你调度,还觉得乐在其中,这是连李世民都缺乏的特质。〃
寇仲老脸一红道:〃可汗过奖哩!嘿!你回到贵国后,会否去见颉利?〃
突利道:〃我的牙帐设在你们优州之北,管治汗国东面数十部落,等若另一个汗庭,有自己的军队。他不仁我不义,我为何仍去仰他的鼻息!〃寇仲拍退道:〃那就更理想,云帅若不行,赵德吉将被迫出于,那我们将有机会宰掉他,确是津采。〃
接而问道:〃李元吉这小子武功如何?可汗有没有和他玩过两手呢?.他是否比李神通更厉害?〃
突利道:〃他们三兄弟武功相差不远,虽没较量过,但我总觉得以李元吉最出色,纵或未能超越李神通,亦顶多只是一线之差。〃
寇仲领教过李神通出手,闲言动容道:〃那就相当不错呢。〃
此时风帆转过急弯,河道笔直浅窄,在蒙蒙夜雨中,前方灯火通明,四艘战船迎头驶来。
三人大吃一惊,怎想到会这么快给敌人截上?蓦地两岸向时亮起以百计的火把,难以数计的箭手从理伏的林本草丛中蜂拥现身,弯弓搭箭,今三人像陷身进一个噩梦深处。
投石机和弓弦晃动的声音从前方叫船传来,一开始便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寇仲在石矢及身前闪电掣出井中月,扑前横扫船上唯一的船桅,大喝道:〃来得好!〃
〃锵〃!
坚实的船桅应刀折断,像纸条般脆弱。此刀乃寇仲全身功力所聚,确是非同小可。
由于帆船顺风而行,船桅断折,帆里自然往前疾倾,迎上射来的矢石。
突利和徐子陵际此生死关头,都明白寇仲的用意,知道纵使跳船逃生,亦难避中箭身亡的结局。而唯一的牛路就是争取喘一口气的空间和时间。
〃蓬〃!
突利双掌疾推,重击河面,船头处登时溅起水柱浪花,失去桅帆的船儿改进为退,往后猛移。
徐子陵心中叫好,脚下用力,船儿应劲连续七、八个急旋,斜斜后错达十多丈,若非他们是逆流而上,便难以利用水流取得如此理想的后果。
投石劲箭全部落空。
敌船全速追来,但他们已暂时脱离两岸箭手的威胁。
寇仲大喝道:〃扯呼啦!兄弟!〃
拔身而起,往离他们不足五丈的士岸掠去,徐子陵和突利紧随其后,转瞬消没在林木暗处。
〃轰〃!
两块巨口同时命中他们的弃船,可怜的船儿立时应石四分五裂,再不成船形。
整个交接只是十多息呼吸的时间,但其中之凶险,却抵得上高手间的生死对决。只要三人中有一人反应较慢或失当,他们势将尸沉江底,绝无半分侥幸。要在深只两丈许的水底躲避劲箭投石,即管以寇徐之能,亦是力有未逮。
寇仲和徐子陵都有历史重演的怪异感觉,就像当年潜往洛阳,被李密和陰癸派千里追杀的情况。只不过是跋锋寒换成突利,而沈落雁的怪鸟儿则换1更厉害的鹞鹰。
寇仲透过密林顶上枝叶的空隙,功聚双目朝上瞧去,细雨霏霏的黑夜里,只能勉强瞧到一个离地达百丈的小黑点,无声无息地在头上盘旋。皱眉追:这头扁毛家伙究竟是云帅养的还是赵德言养的呢?可汗老兄你能否分辨出来。〃
突利苦笑道:〃你令我愈来愈自卑,我看上去只是一片迷蒙。若非你告诉我,小弟根本不知道已被鹰儿盯哨。但就算是白天,也不容易分辨,除非它肯飞下来。〃
徐子陵道:〃刚才在汉水伏击我们的,肯定是朱粟和云帅的联军,若是赵德言,没可能有这种阵容和声势。我们亦有些疏忽,想不到敌人以守株待兔的方式封锁水道,再以鹰儿从高空监视竟陵一带的动静,从容布置,差点著了对方的道儿。所以此鹰该属云帅的可能性较大。〃
三人一口气远遁百里,此时均有疲累的感觉,却仍未能摆脱任高空的跟□者,若说没有点沮丧气绥就是骗人的。
寇仲叹道:〃朱粲老贼和我两兄弟仇深似海,今次不倾全力向我们报仇才怪。目下我们的唯一出路,该是朝襄阳闯关。〃
徐子陵道:〃无论在甚么情况下,我绝不要托庇于陰癸派,故此路不值得走。〃
突利沉声道:〃我同意子陵兄的决定,且不知赵德言会玩甚么手段,陰癸派则邪异难测,往襄阳只是徒多一项变数。〃
寇仲毫不介意被否决他的建议,改而道:〃没有问题。不如我们装作要去襄阳,其实却另有目的地,这叫疑兵之计,只有在城市里我们才可摆脱这高空的跟踪者。〃
突利思忖间,徐子陵问他道:〃究竟它能否看到我们?〃
突利抬头仰望,道:〃鹰儿觅食时,会在低至三、四十丈的上空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