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迸流血泪,展若尘心如刀绞,五内皆裂,他单足猛撑,身似怒矢飞射,在聂双浪的
铁桨挥截间隙中穿越,刀芒飙现,前面拦阻的三条大汉立时仰跌滚出,四目一瞥,正好看见
卓敬挥棍扫翻了五六名扑袭上来的汉子,左臂腋下,犹尚死挟着庄昭的大蜡竿不放!
黄影涌集,刀举枪舞,展若尘身形腾掠,倏起倏落,忽左忽右,“霜月刀”吞吐弹点,
寒光如雨溅芒洒,金铁撞响,血似泉喷,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嗥叫声里,他可真是杀开一条血
路,突围而出!
“铁桨横三江”聂双浪虚张声势的往前追了几步,口里故意大声呼叫叱骂,似模似样……
其实,便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敢独自前去追截展若尘!
“双绝剑”唐丹紧张的瞪着卓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上接近,卓敬双目凸突如钟,
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得变了原形,他的一排上齿探深切入下唇之内,左腋下死力挟着庄昭的大
蜡竿,右手“雕龙棍”斜斜上举,棍上沾染着浓白稠红的浆血,神情在狞猛中透视着无比的
狠暴!
庄昭也是双手执着竿尾,全力戒备,他感觉得出对方挟扯竿头那端的劲道是如何坚牢紧
实,因此,他半点也不敢稍有松懈!
尤奴奴的一边面颊上沾着灰土,而灰土又被伤眼上淌出的血水流花了,斑斑黑红交杂,
形色可怖,她半撑着上身,带着哭腔叫骂:“你们这些吃什么的窝囊废,还不快去把姓展的
追回来,光围着这个死人发的哪门子愣?你们是要活活气煞了我啊……”
唐丹干咽着唾沫,握剑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他憋着嗓音道:“前辈,姓展的身受重伤,
只剩下一口气,包他跑不了多远……这卓敬虽说已是强弩之末,困兽反噬,最是凶险,我们
还是先把他彻底解决了再说!”
尤奴奴悍泼的怒叫:“你们倒是快动手啊,净是磨蹭着打转,就能把这姓卓的转断了气?
我恨透了,若是我稍移动得了,早就把姓卓的捣成一团肉酱,犯不上劳你们的驾!”
唐丹忙道:“前辈息怒,我们这就将他摆平!”
说话中,唐丹猝然跃身而起,凌空侧旋,金剑如浪如涛,在一波波翩飞流旋的盈盈黄彩
里袭卷卓敬!
同时间,庄昭低叱-声,猛力抽竿,人却往一边回掠……卓敬挺立如山,瞪目切齿.不
移不动!
突然,庄昭松手弃竿,人往上飞,大斜身,双掌暴起,如削的掌力“噗’’声破空,利
刃也似冲着唐丹斩削而至!
变起肘腋,唐丹吃惊之下,急速扬剑横翻,弓背朝后倒射。
庄昭落地,默默注视着卓敬,神色中流露着不可掩隐的伤感与悲悼,毫无-丁半点战胜
者所应有的那种喜悦或得意之情。
惊魂甫定的唐丹,不由气冲牛斗,哇哇怪叫起来:“庄兄,你这是干什么?怎的竟对我
下手?大敌当前,瞬息搏命,开玩笑也不是这种开法……”
缓缓回头,庄昭低沉的道:“势非得已.唐兄,尚请曲予包涵。”
唐丹愤怒的道:“你得给我一个解释,这算哪门子把戏!自己人居然冲着自己人施辣手,
尤其是在这要紧的关头,你莫非是想占我的功?!”
戚然一笑,庄昭阴晦的道:“请莫误会,唐兄,我只要阻止你不要伤害-具尸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