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申无痕喃喃的道:“这是天意……只是天意……”
不错,确是天意,若非申无忌的急躁个性,若非他憋不住先行将金申两氏亲族拖到“大
金楼”去会晤金申无痕,此刻的情景,怕就不堪设想了——可能他们也将拼出代价,但他们
自己付出的则更要惨重得多。
单慎独望了望天色,道:“大嫂,如今整个‘金家楼’俱已在我控制之下,我有许多功
高艺精的帮手环伺四周,大批强悍勇猛的武士分布左近,而忠于你的那些人皆已非死即伤,
呈散溃败,你的霸局,你的威仪,到今天晚上为止,算是成为过去了……”
金申无痕道:“不要忘记,还有‘大金楼’掌握在我的手里,还有若干不可轻辱的力量
由我来调遣支配!”
耸耸肩,单慎独皮笑肉不动的道:“倾厦独木,狂流孤石.还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只不
过是强弩之末,形同困兽犹斗罢了,大嫂,你只是在拖时间,除了净赔人命,于事何补?”
金申无痕坚定的道:“‘大金楼’是整个‘金家楼’唯一不曾沉沦的所在,也是一干忠
于‘金家楼’的人誓死争抗的据点,并不像你所说的这样脆弱,你或许可以攻破它,但是,
你却需要付出代价——极大的代价!”
金淑仪迅速接口道:“而且,就算‘大金楼’也完了,外面的天地还辽阔得很,单慎独,
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空间和你周旋拼战,向你索讨这笔血债!”
单慎独道:“你们逃不出去,‘大金楼’的破灭,也就是你们为‘大金楼’陪葬的辰
光!”
重重一哼,金淑仪道:“但愿到时候你还能看得见!”
单慎独道:“我会看不见么?当我费尽心力,冒着生命危险筹到了这个行动又近乎大功
告成之前?二姑娘,我岂会如此粗心大意?”
金淑仪尖叫:“你是个贼—一是个丧心病狂,毫无天良的贼!”
点点头,单慎独心平气和的道:“就算我是个贼吧,二姑娘,也是个首屈一指的大贼,
我偷的不是零碎财垦,琐屑细软,却是一个庞大的基业,一批自大骄狂者的生命!”
金申无痕阻止了她小姑的激动,凝重的遭:“单老二,你的所谓‘陈报’,可是已经告
了一个段落?”
单慎独道:“不错,大略的情况,我已向大嫂你说明了,指望大嫂能对‘全家楼’现下
的形势有个概念,从而在行止之间,做明智的抉择!”
金申无痕道:“这由我来决定——单老二,记得你另外尚有一个‘忠告’?”
单慎独的语气转为凛烈了,他亢昂的道:“有个忠告,大嫂,这个忠告乃是前面‘陈报’
之后的延伸,当大嫂在明白势不可为之后,便该降服归颗,挣扎反抗之举,徒增加流血丧命,
非但愚不可及,更无意义可言,大嫂不对自己慈悲,也该顾念那些忠于你的人!”
端良淡淡的插嘴道:“生死而已矣。”
单慎独大声道:“有何价值?”
端良形容肃穆的道:“这不是价值问题,二当家,这在于一个人的正义感、道德观。”
单慎独重重的道:“恐怕还得加上一项姻亲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