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若尘真挚的道:“楼主,纪律与规矩是为那些守份知份的人定的,却是压不住狼子野
心者的幻想和自大,局限不了贪婪的扩张及天生的叛逆性,忠心耿耿的人虽无约束仍知忠,
而那些本属不满现实又惯于侵掠的那一类,任是什么严律苛法,也仍然不能法除他先天性的
叛抗!”
金申无痕徐徐透了口气,把雪白的衣袖卷掩了一下,轻轻的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
一面准备,一面等待,且看他们如何施为吧……”
展若尘道:“尚未向楼主请示——贵组合的二当家如今驻留何处?他掌握的实权又有若
干?”
金申无痕坦率的道:“在‘曲城’的堂口决断了,他们负责整帮综合各项繁杂的工作,
然后将结果每月定期呈报到我这里,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或我有另外的交待,寻常皆照此惯
例施为,老二便坐镇在‘曲城’的堂口,司指挥调度之职……”
展若坐摇头道:“楼主,如此说来,二当家的权责乃是相当大了?‘金家楼’的巨细事
务,他似乎可以先作上一半的主,或者,由他径行裁决即可?”
金申无痕道:“普通的事情是这样,他可以斟酌决定,但事后必须向我详报处理经过,
还有些比较严重的问题,大多仍须我来判行。”
展若尘道:“但楼主,事情的大小轻重,可有一个明白的准则?”
金申无痕道:“这倒没有,照常情论事,是否自认能以担负责任,老二应该分辨得出
来。”
展若尘道:“既然并无职权上的明白划分,楼主,说辞之间,便有很大的不同了,这正
好是二当家在‘便宜行事’的名义下,培养本身势力的至佳环境,楼主,你授予他的权柄过
于大了!”
金申无痕沉沉的道:“以前我怎知他会生有不轨之心?待我有所察悟,却已不便削减他
的权力,况且,我并无直接或实际的证据,对他而言,任何反常的行动,重则激起剧变,轻
则招至怨恨,为了‘金家楼’的团结与荣誉,我不能不慎做考量……”
展若尘又问:“那么,对人事上的调遣派用之权呢?”
金申无痕道:“人手的调遣运用,他可以衡情度势预为安排,但仍须事后向我禀报,间
或也有与我意见相左而经我改易的情形,但一般来说,我总是在可能范围之内尽量尊重他的
意思。”
展着尘缓缓的道:“楼主,请恕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二当家之所以会生异心,除了
他本身的叛逆性外,楼主对他的放任与容让,无形中也是一种间接的鼓励……”
金申无痕咬咬嘴唇,眼下的肌肉抽搐了几次,她阴郁的道:“我已经说过,我对他内在
的察悟嫌迟了些,我总不信他敢起二志……等我有了警惕,却业已铸定了形势,况且并无确
切的凭让,我又能为奈之何?牵一发犹将动全局,更逞论老二在‘金家楼’的份量!江湖上
的日子够凶险,够动荡的了,自己若再发生斗争,不但悲惨,也实在是一桩愚不可及的
事……”
展若尘道:“楼主一心顾全大局,全力维持和谐,楼主可曾考虑到,那干起意谋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