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容疏有些失神,手里拿着药瓶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挺好的,挺好的机会。”
“姐……”容琅哽咽。
“哭什么?”容疏拍拍他肩膀,控制情绪,“也不差那几天。早点去,早点建功立业,姐姐在家里等你!再说了,我也不是刚知道你要走,行了行了,虽然时间有点赶,但是准备行李也来得及。”
“嗯。”容琅点点头,努力逼退泪意。
顿了顿,他平复情绪,笑道:“卫大哥送了我一匹马,说是给姐姐的聘礼。”
“那就收着。”容疏道,“姐姐不会欠他的,姐姐还得起。”
这件事情说过了,可是容琅心理负担还是重,所以还惦记着。
容琅笑了,重重点头:“我知道,姐姐最厉害了。”
“好了,刚说到哪里来着?”
容疏好容易找回刚才的话题,继续叮嘱他。
虽然在容琅面前没有表现出太多伤感,但是等跟方素素在一起的时候,容疏却忍住叹气。
“行了吧,”方素素道,“阿琅那么有志气,你可千万别哭哭啼啼做他的拦路虎,那我看不起你。”
“哎,你们深明大义,我小肚鸡肠。”容疏抱着膝盖坐在榻上,“你说他才多大点孩子啊!”
容琅今年才十三。
十三岁的她,在干什么?
车接车送上学,便是乘坐电梯,爸爸和哥哥都不会允许自己一个人坐……
他们见识过太多黑暗,所以对自己过度保护。
而容琅,已经要去直面血雨腥风的战场了。
“多大点孩子?十三岁都能生孩子了!”
“哪有那么夸张?”容疏嗔道。
“那是你少见多怪。”方素素哼哼,“反正你想,出息的都留不住;留在身边的不出息。总不能一辈子让他靠着你吃饭,一个铺子,屁股都转不开的地方,不是他的天地。他是你爹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爱打洞。阿琅天生都要走这条路,不管怎么九曲十八弯,都得走上这条路,你拦也拦不住,这就叫命。”
“少来。”容疏笑骂道,“什么时候成神婆了?神神叨叨的。”
“就是这么回事。”方素素道,“譬如我,注定就要做花娘,洗不白。”
“越说越离谱了。”容疏打断她的话,“能不能不提那段?”
“提不提都做过,没什么好避讳的,这是命。”方素素道,“各人都有自己的命;阿琅想选什么,你这个姐姐就随他去吧。”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担心。”
“程家不是找人照顾了吗?对了,还有战大爷,你等着,我再去和他说一声。”
容疏:“……别了吧,咱们都提了一次了。”
“不行。他年龄大了,犯糊涂,光记着那只笨八哥,说不定没放在心上。我去,你不用管。”
方素素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地就出门找战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