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走,我留下来陪我儿子。”
朱彦不依,可她话刚出口,就被钱仲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们都走!”
钱士铭听了直接点头道:“走吧!”
毕竟是男人,官僚作风,说出口立马就做,他率先打头往外走。
“你好好休息。”
最后,钱老二还是冒着被甩冷眼的风险对钱仲尧说了这一句,也不管他往不往耳朵里去,然后起身拉住元素的手,往外走。
哪知道,这脚还没迈出去,却听到钱仲尧冷冷的声音:
“二叔,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单独淡淡!”
他的话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仍旧只是淡淡的,听上去很平静,闲话家常一般。
“仲尧,受了伤就好好休息。”钱士铭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不悦地说。
钱仲尧很淡然,脸上带着笑:“爸,你今天不用开会?我跟二叔唠唠有什么?”
叹了一口气,钱士铭担忧的扫了他俩一眼,到底还是走了出去。
迎上钱仲尧那欲说还休的脸,瞧着他那语气,钱老二纳闷了,刚才一句话都不说,这突然之间,又有话要讲了?
拍了拍元素的小手,钱老二示意她外面儿等候,然后等众人都出去了,他才轻轻掩上门,回到病床边儿,仍旧坐在刚才那张凳子上面。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
对待钱仲尧,钱老二到底硬不起心肠来,深呼吸一口气后,自己先开口:“说吧,仲子,咱俩有啥说啥,你骂你打,二叔都受着。”
钱仲尧沉默地看了他一小会儿,突然抬起手抚平了刚才情切时被他自己抓挠了的被角儿。
“二叔,我听姨奶奶说,素素的孩子三个多月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么!
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钱老二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了?”
钱仲尧犹豫地盯了他半晌,突然讥讽地笑出了声儿来:“日子算起来差不多。”
“啥意思?”
他这话太不单纯了,钱老二一愣之后,心里顿时就多了几分不舒服,这侄子,对他女人还不死心呢?
笑着摇头,钱仲尧那脸上的表情显得愈发意味深长。
说实话,钱老二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瞧着他这样儿吞吞吐吐,脸上终于露出了不满,扒了下头发,急吼吼地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怎么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的。”
这话口不择言,可钱仲尧并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笑得张扬,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甚至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带着莫名其妙的同情。
“二叔,你还记得那个晚上么?”
“什么?”
“那晚,你守在我公寓的楼下,我和素素在楼上,那晚上,我和她……”
心里像被人揍了一拳,钱老二眼眶都红了,嘶声骂着打断他:“他妈的,过去的事儿,你总提它干嘛……仲子,这样有意思么?我不管你和她之前以前有过什么,以后,她都只是你的二婶,明白?”
明白!?听到这话,钱仲尧确实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很明显,素素也没主动和他解释过,那么……对不起了,二叔,给你添点堵,我就会不堵,你不愉快,我就愉快。
于是,他轻描淡写地说:“二叔,难道你就没怀疑过,素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自个儿的?”
这话的潜台词是:这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
身体如遭雷击,钱老二猛地一震,哗的从凳子上蹭了起来,眼睛怒视着钱仲尧,那声音犹若困兽,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