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F先生的名字消除了卡里所有的怀疑。“好吧,”他说,“我会这么做,唯一的问题是,我正准备去纽约见梅林,他会去机场接我,所以我得打电话给他。”
“不,”格罗内维特说,“你永远也没法知道谁在窃听我们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会告诉谁。让我搞定这一切吧,我会让他知道不要去接你的机,你不要取消你的预订,那会让别人不知道从何追踪。我会告诉约翰尼你去了纽约,你会有很好的掩护,好吗?”
“好的。”卡里说。
格罗内维特握了握他的手,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尽你所能,快进快出,”格罗内维特说,“如果你能安全回来,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在约翰尼?桑塔迪奥那儿有任何麻烦。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在卡里动身前往日本前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给了两个他认识的姑娘,两人都是半职业的妓女,其中一个是赌城大道某间酒店赌区管理人的妻子,她的名字是克莉丝汀?乐索。
“克莉丝汀,”他说,“你有兴趣来磨镜吗?”
“当然,”克莉丝汀说,“你会减掉多少我的赌债?”
为了磨镜,卡里通常会把费用翻番,那意味着两百美金。管他的呢,他想着,我就要去日本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会减掉五百块。”卡里说。
在电话线的那头有一声轻轻的抽气。
“上帝啊,”克莉丝汀说,“这真是个特别的磨镜啊,我得跟谁一起上场,一只怪兽么?”
“不用担心,”卡里说,“你总是会享受其中的,不是吗?”
克莉丝汀问:“什么时候?”
“我们约早一点吧,”卡里说,“我明天一大早得去赶飞机,你可以吗?”
“当然,”克莉丝汀说,“我猜你不会跟我吃晚餐?”
“不会,”卡里说,“我有太多事情要做了,我不会有那么多时间。”
挂掉电话之后,卡里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小包白色纸条,这些都是克莉丝汀的欠债单,一共有三千美金。
卡里琢磨着女人的神奇。克莉丝汀是个二十八岁左右的漂亮姑娘,但却是一个真正的无可救药的赌徒。两年间她就输掉了超过两万块。她打电话给卡里,约他在他办公室见面,当她走进来时,向他提出了一个提议,她会当半职业的妓女来还这两万块的赌债。但她只会直接从卡里手上接活,还必须极其保密,因为她有丈夫。
卡里曾经尝试着劝她别那么做。
“如果你丈夫知道了,他会杀了你的。”
“如果他发现了那两万块的赌债,他会杀了我的,”克莉丝汀说,“所以又有什么分别呢?再说,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忍住不赌博,我想着,除了费用,我还能让其中一些男人给我个筹码,或是至少帮我下个注什么的。”
卡里同意了。除此之外,他还给了她一个做香格里拉酒店餐饮部经理秘书的职位,他被她吸引,每周他们都至少在某个下午去他的套房里上一次床。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向她介绍了磨镜,她爱死了那玩法。
卡里拿出其中一张五百美金的欠债单撕碎了它,然后,他突然一阵冲动,把克莉丝汀的所有欠债条都撕了个粉碎并把它们扔进了废纸篓。当他从日本回来时,他得用别的文书来解释这笔钱,但他以后再琢磨这件事。克莉丝汀是个好孩子,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他希望她不要被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