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延的另一面目前只能将他企图杀死钟诚的行为变得合理,无法反推钟诚不是凶手。
梁问弦放下笔,“女性复仇这一点还是比较牵强,且不说我们唯一明确的受害者全女士没有作案时间,就算她有,她也不具备复仇能力。”
席晚赞同,“给女性受害者分类的话,全女士处在中位,比她受伤更深的,和像小黎那样敢于当场回击的都是少数。即便是小黎,也不至于因此杀人复仇。”
一阵沉默后,季沉蛟忽然道:“为什么要把复仇者限定为女性受害者?”
没有人立即转过这个弯,都疑惑地看向他。
季沉蛟道:“过去的受害者,变成了现在的加害者,这种发展虽然常见,但容易让人忽略——绝大部分的受害者其实并不会成为加害者。”
梁问弦若有所思,“我懂你意思,类似不被看见的大多数。”
季沉蛟点头,“比受害者成为加害者更可能的是,‘狩猎’之人被‘狩猎’。”
席晚:“‘狩猎’?”
“从全、黎二人的描述里,我发现可以用‘狩猎’来概括魏旭延这种人的行为。”季沉蛟在白板前驻足,目光锐利,“他不敢真正伤害她们,但恐吓她们,让他感到爽快,短时间内就能释放压抑已久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是‘猎人’,女性是只能匍匐于他的动物。”
席晚很难得地在工作时气得发抖,爆出一句粗口。
沈栖:“晚姐息怒晚姐息怒,不要和人渣置气。”
季沉蛟说:“他这种人放在自然界中,不可能是食物链的顶层。当他‘狩猎’别人时,也许也正成为另一种人的目标。”
梁问弦说:“惩罚者?”
“等等等等!”沈栖跳出来,“你们怎么越说越悬的?这魏旭延是个人渣,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死和他以前恐吓小姐姐有关啊!咱们拘着的钟诚才是嫌疑洗不清!”
季沉蛟说:“钟诚不肯认罪。”
沈栖难得和他哥杠上,“这种情况零口供都没问题!”
“你没明白。”梁问弦跟沈栖解释,“这不是零不零口供的事,是既然他坚决否认作案,那就存在凶手另有其人的可能。我们现在找到另一条线索,虽然看起来荒唐了点,但有时候真相就藏在荒唐中。”
沈栖鼓着腮帮子思考。
季沉蛟已经顺着思路往深处推了,“惩罚者可能和受害者有关,也可能是完全陌生的人,假如是后一种情况,那魏旭延就不是唯一的被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