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住了,我身上有伤,疼呢。
过来帮帮忙。”
宗盛犹豫了一下,小时候池越与人动手是要多狠便有多狠,他哪里晓得怕疼?怎么长大了反而娇贵成这样子了?宗盛还是走了过去。
外袍尚算容易,里衣却真是都粘着池越的伤口处,轻轻一带就扯开伤口,血肉模糊一片,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嘶,你轻点。”
宗盛皱了皱眉头:“很疼?”
池越将脸上的易容三两下抹去,却还未洗干净,一张大花脸扭过头来瞧着宗盛:“你打的我,你不知道轻重?”
宗盛压了压嘴角,像是勉强压住了怒气,他就是清楚自己下手不重,都是皮外伤,不该让池越这么疼的,显然是池越又耍他。
宗盛不再跟池越磨叽,迅速将他身上的衣物一次都扯下来,要疼便疼这一下。
“哎!”
池越浑身乌七八糟的血污、鞭痕瞧着惨不忍睹,宗盛扫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却引来池越一声轻笑,宗盛不知道他笑什么,就听见里屋水声,不禁松了口气。
池越身上伤不重却也没少挨宗盛的鞭子,他快速清洗了就要立刻上药。
“喂,够不着,麻烦进来帮帮忙呗。”
池越又喊宗盛。
宗盛叹了一声,踏进里屋,见池越赤着上身,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挽起,等着宗盛给他擦伤药。
宗盛看着池越愣了愣。
池越小时候就是瞧着瘦弱,其实力气不小,在五都府时吃饱喝足他长的也就快了。
而现在的池越仍是纤瘦,看着全然不像习武之人的体格,他身上皮肤细白,殷红的鞭痕在他肩上、手臂上、胸口处都格外触目惊心。
“你身上……怎么如此干净?一点疤都没有了?”小时候受的那些伤连一道疤都没留下?怎么可能!
池越掌中托了一瓶药,笑盈盈地看着宗盛:“帮我擦药,宫中之物,生肌养肤,不会留疤的。”
宗盛将药接到手里,替池越伤药,可心头疑惑一丝未减,忍不住问:“五都府里那些年,受了那么多伤,怎么可能都祛掉?”
“哈哈,自然能,多脱两层皮就没啦。”
多脱两层皮?
池越说的越是轻松,宗盛越是觉得可疑。
他用木片将奶白的药膏轻轻敷到池越手臂的伤口处,他记得在池越后背右肩下曾有一处箭伤,钉入骨中,伤口当时没来得及好好处理,后来皮肉溃烂,伤一直好不了,差点废了池越的手臂,后来将腐肉全部剜去、刮了骨才渐渐好起来,而那处伤如今已经不见了,像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