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气得牙痒,人犯该抓的抓、该审的审,他该办的事都办了,曹巍山和裴浩应将案情呈奏陛下了,怎么还有他的事?!
“去吧。”
唐绫笑着,他倒是一点都似没什么。
“那你等我回来。”
“……好。”
祁霄匆忙换了身衣服入宫,承明殿中不见曹巍山和裴浩的影子,陛下是单独召见祁霄。
“儿臣参见父皇。”
“嗯,起来说话。”
祁霄恭恭敬敬站得笔直,心里烦闷无数,面上却十分乖巧。
“可知道召你来何事?”
陛下看着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儿子,幽沉的目光里夹杂着探究,他子女众多,大部分都不能得到几分宠爱,祁霄幼时确实不起眼,他竟有些记不得祁霄小时候长得什么模样了。
放出去了多年,突然回来,这个儿子他更认不得了。
“父皇是想问罗瑜的案情?”
“那你且说来听听。”
“八月初十凌晨寅时,大理寺卿罗瑜府邸突然燃起大火,火势扑灭后罗瑜尸身被发现,家仆言有盗匪潜入府中盗宝、害死了罗大人、纵火潜逃。
事发后五城卫严锁城关,京畿都护府全程搜捕嫌犯,入夜后五都府入城协助缉拿案犯……”
陛下睨了祁霄一眼:“不用你给朕念奏报。
说你查到的事情。”
“……”祁霄偷偷瞄了陛下一眼,瞧不出喜怒颜色。
案子查清,祁霄并没有对曹巍山和裴浩的奏呈提任何意见,以裴浩的性子定是直言不讳,曹巍山忙着保命更不敢有所隐瞒,何况还有池越做眼线,陛下能有什么不知道的?此时又来问他做什么?
“回父皇,昨日五都府在东市拿到两个悍匪,不过供词与罗府家仆有所冲突,曹大人和裴大人顺藤摸瓜,当夜便抓到了与罗府家仆暗中传信的书吏和想要杀人灭口的狱卒,查实乃是受到了城中昌明商号的主使。
今晨京畿都护府已查抄了商号以及与其关联的赌坊。
昌明商号的东主李昌自知无可狡辩,已全部招认,他与户部有私,常年借赌坊替户部放印子,从中牟利,因畏惧户部贪墨案牵连,才冒险杀害罗大人。”
陛下看着祁霄,半晌才说:“你倒是一点不给自己邀功。”
“父皇命儿臣协助裴大人查案,儿臣不敢懈怠,只是查案之事儿臣毫无经验,唯能跟在裴大人身边踏实学着,不敢居功。”
“不敢居功?”皇帝脸上露出一丝笑,像是满意,又像是可气,“天策营用的可还算顺手?”
祁霄微微低头,双手捧出天策营的玉牌:“儿臣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