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油纸被整理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秦江昭哄弄的“啊”。
赵云琅心中不虞,他又不是幼儿,但他的身体非常服从秦江昭,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秦江昭温声道:“小心被呛到。”
之后,赵云琅就感觉到了糕点的碎渣都被一股脑地倒进了他的口中。
他内心惘然无语:这就是世家小姐勤俭节约的美德吗?糕点渣滓也给他吃。他不提,他在她眼里就不是有身份的人了吗?
心中腹诽,嘴巴里却是浓郁的甜香,心中连最后一丝不满也被填充到了。
“好吃吗?”
赵云琅不想承认,闷闷道:“好吃。”
秦江昭轻笑,却又想起一件事来,严肃道:“王爷真有暗卫吗?那日落水也不见人来,连这马车都是侍从在驱使。”
赵云琅听了秦江昭的语气,正色道:“宫宴时,不会带暗卫进殿。”
“那为何连车夫都没有?”
并非没有,只是他不喜不相熟的人靠近,他这些年的行踪并不想叫太多人知晓。
赵云琅斟酌如何答复,秦江昭明显又是要主持公道的那副姿态。
却听秦江昭又道:“王爷不能懒得计较就疏于管理,这世间的人都要在其位谋其职,天下方可正常运转……”
车底的两位暗卫听着一贯清冷的小王爷耐着性子答是,心里一片凄凉,感觉前途渺茫,这王妃还未进门,已经是第二次提出要处置他们了。
王爷为何不替他们说话,他们何等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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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大街上,行人不时纷纷对这四驾的马车瞩目。
丝竹还听人小声嘀咕,这端王府四匹马拉车竟比人走得还慢,真乃怪哉,莫非端王府也养不起好马了?
丝竹挺了挺胸脯冲那人白眼,暗道:你懂什么?一看你就是个单身汉。
尽管丝竹驱使马匹尽可能地慢走了,马车还是行至了秦府门口。
感受到马车停下了,秦江昭拉开车窗,见到了秦府门前,赵云琅也从秦江昭的腿上抬头坐起,“可是到了?”
秦江昭答“是”,转身认真地叮嘱赵云琅:“王爷回府好生休息,这段时日照顾好自己。”
赵云琅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气氛正,他正待说些什么娓娓话别,秦江昭却又是利落地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