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黄衫弟子蔑然讥笑道:“你算哪根葱,也配和晋师兄谈条件?”手一挥,身后两名年轻弟子各掣仙剑,拧身攻上。
小蛋催动螺旋气劲,反手拔出雪恋仙剑一式“睥睨四海”横扫而出。那两名弟子欺小蛋年轻,齐齐挥剑硬接。“铿铿”脆响,两人身形晃动脚步倒错,袖口均被螺旋气劲搅成粉碎。
小蛋也不乘胜追击,抱剑入怀,道:“别打了,我只想见贵派晋掌门一面。”
黄衫弟子怒道:“做梦!”纵身迫近,大袖飞扬直拍小蛋面门。
小蛋施出“擎天柱石”封架,无奈对方功力胜出太多。“砰”地荡开雪恋仙剑,袖口已掠到面前。
小蛋急中生智,放下面罩,同时使出“金光聚顶”硬接东海平沙袖,侧身挥剑反攻黄衫弟子的左肋。
“啪!”大袖拂中面罩,震得小蛋歪歪斜斜往后退出数步,脑袋里一昏旋即无事。倒是他的仙剑挑破黄衫弟子的衣裳,在左肋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黄衫弟子勃然大怒,呵斥道:“好你个忘情宫的小魔头,看剑!”腾身飞空,施展二十四式碧海青天剑,寒光如潮,剑气呼啸,将小蛋紧紧围裹。
小蛋虽得传盛年的天照九剑,但实打实的剑法造诣,远不如黄衫弟子数十年的苦心浸淫。起初几个照面还能见招拆招,勉强周旋。可随着对方剑势发动,一束束寒芒虚实莫辨,眼花撩乱,就再也无法抵挡。
他索性不理,任由黄衫弟子的仙剑一记记击中乌犀怒甲,只用天照九剑凝神对攻。
黄衫弟子乃东海五圣中已逝的葛南诗亲传弟子,修为较之晋连稍有不及,但也算得门中翘楚。
他眼见小蛋明明不堪一击,偏仰仗着一身古里古怪的软甲刀枪不进,不仅令自己难以制胜,反而需时时提防雪恋仙剑的逆袭,不由惊怒交集,将功力提升到八成以上,攻得更猛。
“乒乒乓乓”,黄衫弟子的仙剑不住劈斩在乌犀怒甲上,然而经过荼阳地火炼化后的软胄坚逾金石,非但表面不起一丝痕印,连剑气也无法破入半分。
打到后来,小蛋干脆放弃抵抗,收住仙剑任凭对方刺劈砍削,也不还招。尽管每捱一下,他的身子都要东歪西斜,可就是宛如不倒翁般始终能很快重新站定。
黄衫弟子呼吸渐渐粗重,有心罢手,却不愿当着众多同门失了颜面,只能咬牙硬挺。
小蛋过意不去,劝说道:“你伤不了我的,算了罢。”
这话不啻火上浇油,黄衫弟子脸庞羞红,气急败坏道:“一起上,杀了这忘情宫的妖孽!”
周围一群平沙派弟子早就蠢蠢欲动,闻听号令蜂拥而上,似东海洪涛般将小蛋彻底吞没在重重剑光罡风里。
霸下藏在小蛋怀中,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但牠敏锐的灵觉却能清晰感应,忿忿叫道:“不要脸,这么多人群殴你一个。放我出来,烧死他们。”
小蛋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理牠,心中思忖道:“奇怪,这么久了,小寂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他是在声东击西,借我吸引住平沙派的注意力,暗中前去解救楚儿师姐了?”
念及至此,小蛋精神一振,越发无怨无悔地被众人围攻。只盼能引来更多的平沙派弟子,最好惊动到晋连等人亲自出手,那才再妙不过。
真是天随人愿,忽听战团外有个冷冷的声音道:“住手!”一众平沙岛弟子立刻抽身散开,就见一位白衣中年人手握璇玉箫步入场内,他鹰鼻薄唇神色冷傲,双眼似睁非睁迸射寒光,漠然罩定小蛋。
黄衫弟子叫了声“掌门师兄”,快步走到白衣人近前低低耳语了几句,似在诉说小蛋身上乌犀怒甲的厉害。
白衣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犀利森寒的目光射向小蛋,问道:“你就是忘情宫叶魔头新收的弟子常寞?”
小蛋看来人装束,又听黄衫弟子对他的称呼,晓得是平沙剑派的掌门晋连到了。
他欠身礼道:“我是。请问您可是晋掌门?”
白衣人傲然道:“算你眼力不差。你既已弃剑,不如乖乖受缚,我饶你不死。”
人影一闪,小寂不知从哪里掠了出来,落在小蛋身侧道:“不忙不忙。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拼得你死我活?”
小蛋一怔,低声问道:“你没去找我师姐么?”
小寂翻翻眼说道:“天阙宫这么大,我怎么晓得你师姐会被关在哪儿?与其到处乱撞,还不如找个好地方躲起来,看他们围着你耍猴戏。”
晋连阴沉着脸,问道:“你是谁家的子弟,不知天高地厚口吐狂言侮辱本门?”
小寂笑呵呵摇头道:“晋掌门最好别问,免得我说出来把你给吓趴下。”
那黄衫弟子受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闻听此言火冒三丈,怒喝道:“鼠辈找死!”振剑晃身,直挑小寂咽喉。
小寂假作惊恐,叫道:“平沙派要杀人啦!”身子一飘倏忽腾起三丈,黄衫弟子的仙剑从他脚下走空。
小寂凌空一个筋斗,居高临下朝着黄衫弟子招招手,好整以暇地笑道:“好险,好险……敢情平沙岛穷得揭不开锅,害得你晚饭没吃好,剑上一点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