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妧与杜仲晏的婚事定下了,婚期在十月初十。
婚期是景隆帝定下的,杜仲晏没有异议,倒是赵妧,一开始听到这个日子的时候,一阵惊讶,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当初她与陆徴言大婚的日子,没想到,日子没有变,驸马却变了,她觉得过于巧合。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公主注定是要在这一天出降的,只因我们的重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关于赵妧的疑惑,杜仲晏是这样解释的。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日子,我让父皇另挑一个。”赵妧很不满意,一想到这一天,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公主如此在意这个日子,莫非还没有放下过去?”杜仲晏面无表情地问。
赵妧心下一咯噔,又矢口否认:“我才没有,只是……”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日子,而且时间太久了,还要近四个月他们才能成婚。
“还是说,公主嫌时间太长,等不及了?”杜仲晏一眼洞穿她的心思,嘴角一勾,眯眼道。
赵妧瞪他一眼,不说话,杜仲晏上前搂住她,说:“其实是我等不及了,想要早点与你成婚,可是日子是陛下定的,他一定是想多留你一些时日。”
此话一出,赵妧便无法反驳了,她一心想着早已与杜仲晏完婚,却没有想过她父皇的感受,她要嫁的人是宋国太子,宋国离楚国虽不是很远,但还是离开了故土,她不能时常回来看她的父皇,他一定会很孤单的吧。
杜仲晏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她,未来近四个月里,她需要多陪伴她的父皇。
“也罢,反正你是逃不掉的,十月初十便十月初十罢。”赵妧接受了这个婚期,然而转念一想,又问他:“可这四个月里,你会留在楚国吗?”
“那是自然的,我临行前向我父皇请奏,此番前来楚国请婚,可能多费一些时日,另外陛下也已准许我继续留在宫中,每日为公主把脉,一切如常。”
“那你还住太医局?”
“嗯,为了公主考虑,我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
“你就不怕住得别扭?”赵妧笑道。
“有什么别扭?”
“太医局的人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每天都战战兢兢?”
杜仲晏摇头笑道:“不瞒公主,平日我在太医局里,除了董太医,旁人对我亦是不敢亲近的。”
“你这话也有道理,像你那样整日不苟言笑,讲话一本正经,还真没什么人敢向你靠近。”赵妧不留情面地撇嘴道。
杜仲晏嘴角微微一抽,“公主希望我多结交一些朋友吗?”
“对啊,你总是一个人是要吃亏的,过去你怎样我不管,可你现在是一国太子了,身边总要有几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杜仲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他考虑的女子。
“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公主真是越来越像我的妻子了。”只有妻子才会总在丈夫耳边如此唠叨。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未来你会有更多的责任,也会……”后面的话赵妧没有说下去,她只顾着与杜仲晏恩爱缠绵,却忘了最重要的事,倘若他将来继承皇位,岂不是要广纳后妃?!
“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杜仲晏好奇地看着她。
“杜仲晏,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杜仲晏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忽然惆怅的脸。
“杜仲晏,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女子,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没办法跟你的那些侍妾和睦相处。”
“所以公主后悔答应与我成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赵妧没有否认。
杜仲晏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有点霸道地说:“我不允许你反悔。”
赵妧眼睛酸胀,有点委屈,杜仲晏即刻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的,饱含深情的,然后低声说:“我已经有了你,为何还要那些侍妾?还是说,你想为我纳妾?”
“才不!”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除非公主不信任我。”他有些赌气地说。
“我怕……”也许他对她是一心一意,可是那些讨厌的言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像是她父皇,后宫从未少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