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阳历了,最大的算法,谢谢。”
“换言之,不是俄国历法了?”
“他们强迫我们用了七十年去纪念发生在十一月的十月革命。”
“你太年轻了,不可能记得俄国那些共产主义者。”
“正好相反,我现在的年纪足以把关于我民族的所有记忆装到我的脑袋里。我记得我出生前很久的事情。我记得从没奇*书*电&子^书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生活在记忆里。”
“那一定是一个很愉快的地方。”
“愉快么?”他耸耸肩,“我无时无刻不在笑,那是因为我必须这样做。因为那甜蜜的忧愁——最大的悲剧,就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学到。”
“因为人性是不变的,”她说。
“我也想象过,”他说,“上帝能够如何做得更好,当他创造男人的时候——我相信他是用自己的形象。”
“男男女女创造了他。把他的形体进行模糊地解剖,人必须推测。”
他笑了,并重重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认为你可以取笑那些事情!我的确很惊讶也很开心!”
“我很高兴我能给你的凄凉的生活带来愉快的因子。”
“然后你把钩穿上鱼饵。”他们俯瞰远眺,毕竟安东自己的的楼顶天台比海洋更有意思。“那不是悲哀所在,凯罗特。因为我们可以做到。我们可以庆祝上帝在人类身上的妥协的处置。”
“妥协么?”
“我们的身体能够永远生存,你知道。我们不必损耗。我们的细胞都活着;他们能够不停自我修复,或者被新的细胞替换。甚至有系统来不停补充我们骨质的流失。更年期并不能妨碍女人生育子女。我们的智力不需要衰退,清走一些记忆就可以吸收新东西。但是上帝在制造我们的时候设置了死亡。”
“你开始严肃地讨论上帝了。”
“上帝把死亡放在我们体内,记忆也有限制。我们有大约七十年——也许九十年的时间,注意——在格鲁吉亚州的山中,没有听说过有一百三十岁的人,虽然我相信他们都是说谎者。如果他们可以逃离的话,他们可以宣称他们不死。我们可以永远生存,如果我们愿意永远愚蠢。”
“你的意思不会是指上帝必须给人在长生和智慧间做一个选择么!”
“那就在圣经中,凯罗特。两棵树——智慧和生命。你吃了智慧树的果实,然后你就肯定会死。你吃了生命树的果实,你就永远是一个生活在花园中的孩子,不死的。”
“虽然我认为你不信神,但是你是在用神学的术语在描述。”
“神学对我来说是个笑话。很有趣!我取笑它。我能讲述关于神学的有趣的故事,与信仰者说笑话。你看到了么?这让我高兴也让我保持平静。”
最后她明白了。他已经讲述得多么清楚了啊!他已经告诉她她要问的东西了,但是是用一种隐语,用一种能够愚弄所有偷听者的方法——这里有什么在监听说的每个词——甚至他的思想。太可笑了;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她事实,不过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现在我不介意听你的野蛮的攻击神学的幽默了。”
“起源里说过曾经有人活了九百岁。但是它没有告诉你他们都有多么愚蠢。”
凯罗特修女大声笑起来。
“那就是上帝用洪水把人类毁灭的原因,”安东继续说,“除掉那些愚笨的人然后用敏捷的人来代替他们。快快快,他们不停思考,他们新陈代谢,用俯冲的速度进入死亡。”
“从几乎活了一千岁的玛士撒拉到活了一百二十岁的摩西,然后到我们。但是我们的生命正在变长。”
“我们在休息。”
“我们现在变笨了么?”
“太笨了,以至于我们宁愿我们的孩子长寿,不愿意看到他们象上帝一样知道……善恶……知识……每件事”他抓着他的胸口,喘气,“啊上帝!天上的主宰者!”他双膝跪倒,现在他的呼吸又浅又快。他的眼睛往头骨内陷。他跌倒了。
很显然他已经不能维持他的自欺了。他的身体最后还是知道了他是如何设法把他的秘密用宗教的语言告诉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