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撑出一个笑容来:“不信你问问他,他后悔吗?”
高利丹属实被她震慑住了,之后除了上菜就是埋头吃,显然不想和她有过多交流。
离开的时候江言付了小费,不过是给前台的女孩子。
她瞥见校徽上的字——市一中。
她正伏案写作业,摊开的白色试卷上,好多江言看不懂的法语。
“上学压力这么大还来兼职?”江言多问了一嘴。
“嗯。”她嘴上回答,依旧没有抬头,“我没办法。”
高利丹看她们俩在说话,紧张地走过来:“Lucie,你不要和她说话,这女人不是好人。”
江言嗤笑一声,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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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接到宋庭垣的电话。
东拉西扯地问她今天过的如何,江言知道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宋庭垣有如此习惯,在问最关心的问题前习惯先问些别的,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并不关心,也没那么在意似的。
接电话时江言刚放满浴缸里的水,顺势跨了进去。
一缸温热的水,蒸汽氤氲。
她放了牛奶浴盐,慢慢搓掉腿上的角质。
宋庭垣终于问出真正关心的问题来:“高利丹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江言说:“没有。”
那算什么不该说的?不过是天真的法国人维护自己的朋友罢了。
宋庭垣说:“真的吗?”
江言问:“那什么叫不该说的呢?”
宋庭垣一下愣住。
江言说:“我觉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有些话才叫不该说的。”
“也是不该说的。”
她说着,觉得灵魂好像飘到了半空中,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赤条条的一具肉体。
苦涩却也清醒。
江言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宋庭垣说,“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