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相生问:“什么玉宫?”
白胜非淡淡地道:“在江湖中,有一个小门派,叫‘玉门’,它门派虽小,武功却奇。玉门派里的人都是女子,她们要找一个男人做她们的门主,可寻了一百多年了,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入宫。听说以前曾有三个人前去闯关的,还没有闯关,便吓了回来,说那根本不是人可闻的关,比过鬼门关还难。江湖中人,知道有玉官的人极少,而为了人宫寻找玉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我为了入主玉官,奔走二十多年,可前几天,我偶然见到了玉宫的人显示武功,我的心便立时灰了,她们是神,不是人,她们的武功是不可争锋的。虽然如此,我还是要抢到玉牌,即使我不去闯关入宫。”
龙相生自信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此时也像听神话差不多。如此说来,玉宫的神技便天下为尊了?他说:“依剑主之见,王门派的武功当属天下第一了?”
白胜非笑道:“用天下第一已不是形容她们的武功,应该说是她们已列仙班。”
胡玉飞说:“她们既想找寻人,为什么不让江湖的同道知晓呢?”
白胜非说:“听传闻,她们原想这样做的,可她们寻查了天下武林之后,非常失望,便不再打算大张旗鼓了。”
“那群乞丐还要索夺。”白胜非笑道:“就你们这群猪狗一样的人,还想入主玉宫,嘿,你们想当几年玉皇大帝岂不更美?”
乞丐们不甘示弱,嚷道:“你既然不敢去,让我们闯一闯有何不可?”
忽然,一个细而悦耳的女人的声音传来:“白胜非,你已得玉牌,就要在一个月内闯三关,如果不闯,我随时可取你性命。你若自忖不行,可找人代替,记住,想入玉宫,凭侥幸是不行的,以你目前的身手,与王宫之技相比,连三脚猫都算不上。一月之内,你要好好参修王牌上的武功。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王牌,你将付极其惨重的代价。”
白胜菲忙问:“你们可否把时间再放宽一点?”
没有回声,那人显然走了,或者玉门之规矩,根本不能改。对方不屑与之磨舌。
众人征了一会儿,龙相生说:“对方用的可能是‘千里传音’的功夫,我敢断定,说话人至少在一百里外。”
白胜非点头道:“龙见所言不差,玉宫人不出宫,便可知玉牌的下落,玉牌上有她们注人的‘真息’,牌上细密的纹路便是。”
胡玉飞瞪大了双眼,这简直和梦吃差不多,令人难以置信。
龙相生问:“剑主作何打算?”
白胜非说:“我死不足借,可恨的是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和谁交手都无法知道,这多么让人失望。前几天我偶然看了玉宫两个小丫头的武功,也只是从背后偷看的,她们是美是丑一点也不知道。人死了,竟不能见对方一面,多么让人伤心!”
龙相生说:“万事本如烟云,何必那么认真呢?能得玉牌就不错了。”
白胜非苦笑道:“这玉牌可是块死亡通行证。”
胡玉飞说:“剑主若不愿意,可让愿者代替了便是。”
白胜非说:“那样不妥,让人去替死,自某还做不出来,除非对方确实出于诚意,并且武功高我十倍。”
龙相生和胡玉飞笑了,以为白大九在开玩笑。他号称“剑主”武功之高可以想见,天下有什么人能强过他十倍呢?纵是王宫的人也未必能有如此神通。
白胜非看了两人一眼说:“两位大侠保重,白某告辞。”
龙相生说:“剑主稍等,护清教向你下帖了吗?”
白胜非冷笑道:“我还没把护清教放在眼里。”
龙相生没有说什么,却听一人道:“好大的口气,你白胜非能有多大能耐,敢不把护清教放在眼里?”
说话人是铁无伤。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相貌凶恶的老者。
白胜非冷“哼”一声,说:“铁无伤,我就是那句话,你能把白某如何?”
铁无伤“嘿嘿”笑道:“我能把你的嘴封住。”
白胜非嘴一咧,轻蔑地说:“你铁无伤还没有长那副手爪。”
铁无伤大怒,正要动手,他身旁的老者道:“铁大侠,对付这样的小辈何须你动手,让老朽料理他。”
白胜非冷笑说:“鸠鹰,你认为拼斗和说大话一样容易?”
老者“嘿”了一声,身子前纵,伸出鸟爪一样的手掌,向白胜非去过去。这一招来势不快,但气韵独特,仿佛“咝咝”之声。白胜非腰一拧,脚一滑,走了个弧形步,身往前一倾,长剑出鞘。他拔剑之快,龙相生还没有见过能有人胜之者,寒光一闪,刺向老者的助部。鸠鹰身子急纵,晚了,“哧啦”一声,他的小腹部被长剑划了一下,鲜血急射而出。鸠鹰恼恨之极,面相狰狞,他做梦也想不出白胜非为何会这般厉害:他当然不知白胜非为了入主王宫所进行的拼搏了。
铁无伤也骇了一跳,暗叫好险。如果他贸然出手,因轻敌之故,说不定也要付出代价的。鸠鹰伤势不轻,白胜非若要取他性命容易之极,但他却后退了一步,没有进击。他所以如此,并不是有于“穷寇莫追”的古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