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夭趁热打铁,问道,“阿英说你一路跟着我们,虽然没追上,但路线的重合度很高,你用了什么法子?”
“我在你的人身上放了迷引香,只要你们经过的路线,除了下雨,否则十二个时辰内香味都在!”司马荇表情又变得萎靡,“我身边有个护卫能追踪此香,可是她。。。。。。!”
杨乐夭自然知道他为何伤心,但司马荇说的话更令她胆颤心惊,她不能想象,若是龙蔓也发现了这个蹊跷,她们是不是早已尸首异处,枉费她还沾沾自喜,以为一切计划天衣无缝。
“你不要担心,别人不知道此香,迷引香是那个护卫的独门追踪之法,况且,她,她已经不在了!”
司马荇此时也有懊悔之意,若是他们没发现龙蔓的人,是不是就将危险带给了她。
“谁的身上有迷引香?”杨乐夭此时也顾不上安慰他,只想知道这个定时炸弹在谁身上。
“楚嫣!”
“谁?”杨乐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楚嫣,工部的楚嫣!”司马荇再复述了一遍,“她的郎君是我的密友,迷引香就在她的荷包中!”
看她脸色不对,司马荇忙的解释道,“这个真的不怪湘儿,是我求了他好久的,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楚嫣,她是真不知道。。。。。。”
然杨乐夭没理睬他,命人将楚嫣喊了过来。
楚嫣来的很急,头发十分散乱,“怎么了,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荷包,你的荷包呢?”杨乐夭直接问道。
“荷包?”楚嫣一头雾水,“什么荷包?”
“就是你出门前,湘儿塞给你的那个青竹荷包!”司马荇急急解释。
“哦,那个啊,还在我房中,怎么了?”她睡梦中被人扰醒,此时还有些迷茫。
“你去拿来吧!”杨乐夭令道。
楚嫣虽然一脸懵,但还是遵令回去拿了荷包,待听了司马荇说明之后,也是一脸讶然,随即愤怒训斥了一句,“胡闹!”
杨乐夭实在不敢冒这个险,为防万一,还是找了名侍卫带着荷包,连夜快马加鞭往湖州方向赶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带上楚嫣?”待房间只剩下两人,杨乐夭问道。
“楚老夫人当年是天河工程的主事者,这谁都知道,你要来查天河决堤之事,必定会找个熟悉情况的人,楚老夫人已不在,而她的女儿则是你的人,你带她过来合情合理!”
“你又怎么保证我会贴身带着她?”毕竟当时从京都出发的是三队人马,她将楚嫣塞在哪队都行。
“因为我了解你,一如了解我自己!”司马荇一脸傲娇,“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适合陪伴在你身边的!”
杨乐夭笑容僵硬,良久,起身宣布,“你暂时留在这里,我会派两个人保护你的安全!”
“什么意思!”司马荇一脸无法置信,“你要将我一人留在这儿,不行,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就是为了留在你身边,我不要一人待在这儿!”
“听话!”杨乐夭改用怀柔政策,这小子鬼点子忒多,若劝不好,只怕再弄个偷偷跟着,到时可没了这般运气。
“我不听话,我又不是辛玉郎,我凭什么听你的话!”司马荇气的口不择言,他千辛万苦,折损了阿明,才换来与她短暂相处,他不想再听话,不想再深明大义,他一切都不要了,只要她。
“乖,我进了湖州再让人过来接你!”杨乐夭尽量放低姿态,让自己看起来诚实可信。
“你进不去湖州的,余微已带了人往湖州方向过来,她们誓要将你斩杀在湖州之外,他们不会让你进湖州的,你不要去了好不好!”司马荇声音哽咽,抓住她的手,“你跟我回去,我去求哥哥,我去求嫂嫂,只要你不去湖州就行!”
“余微?”杨乐夭拍了拍他的手背,冷笑道,“她有命活到湖州再说吧!”
司马荇停了哭闹,看向她,眼中带了一丝怀疑,“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杨乐夭一脸无辜,“宁州是来湖州的必经之处,碰巧宁州的把总,正好是叶阆的夫妹而已,听说叶阆的长女也在她麾下历练!”
司马荇一听,还有什么不懂的,余微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别说杀杨乐夭了,只怕连湖州都到不了。
“你乖点!”杨乐夭语气有些暧昧,“湖州之外必有一场恶战,你待在这儿,我才不会分心!”
“我保证,一站稳脚跟,就派人过来接你!”杨乐夭拉了拉他的手,“而且,我知道徽州这边也有你的人,有些事,还需你帮我!”
“什么事?”司马荇果然不再提跟着之事,“你说,我必然替你办的周全!”
“户部的后续补给只怕不能及时,你若能替我筹集些粮草,药物,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当是什么事!”司马荇脸上恢复笑容,“你忘了上次游牧族的物资,大半就是我筹集的,放心,我定替你办好!”
“只是,上次是龙蔓经手的,这次由太女主办,应该不会出状况吧?”司马荇觉得是她太过谨慎了。
“希望如此!”杨乐夭叹了口气,“但愿齐丹能镇得住她这个亲家,莫要被算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