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夭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正预备推开他,却被他扯住了衣袖。
“可惜呀,可惜,我听说他没了呢,你留下的那两名影卫正满京的找呢,他是不是早就被龙蔓逮住了,说不定如今早没了命。。。。。。”司马荇笑得癫狂,眼角含泪。
“胡说什么?”杨乐夭甩开他的手,怒喝道。
“我胡说,你问问她,我到底是不是胡说!”司马荇指着正飞奔而来的明月,声嘶力竭。
“主子,刚刚接到京都方向传来的消息,郎君他,他因为担心您,私自离开了山庄!”纵然在这么多人前禀报不合时宜,但明月此时也顾不了太多。
杨乐夭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
良久,她将视线转回到司马荇身上,后者被她煞白的面色吓着,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你,你没事吧!”
他此时有些后悔,刚刚那般刺激她。
“那是她们的战场,我们的战场在这儿!”杨乐夭露出一丝苦笑,“何况,你现在回去有何用,替他们收拾残局,亦或自投罗网?”
司马荇听罢,踉跄一步,被护卫扶住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荇被半软禁了起来,出入都有一小队兵士跟随,这些人被下了死令,任随他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甩脱不开。
司马荇头一次这般恨一个人,却又无能为力,舍不得动手伤她分毫。
杨乐夭此时也顾不上安慰他那脆弱的心灵,赈济救灾一事已在安稳有序的进行中,如今独独剩下百姓迁移一事,令她难以开解。
她令师爷写下一则通告,“凡三日内同意迁移者,免三年赋税;拒不同意者,三代内不可出仕!”
师爷自然对这等霸王条件竭力反对,然杨乐夭一力承担,她人微言轻,只能遵随。
果然,此通告一发出,漫骂声遍地。
那些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却不能不顾及子女孙辈的前途,寒门子弟,求的不过是数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若连这点奢望都被剥夺,岂不是比直接要了性命更狠。
当司马荇无意间知晓此事时,下游迁移工作已完成了大半,司马荇带人怒气冲冲的过去对峙时,才发现杨乐夭已带着杨英等人离开了数日。
司马荇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原来,原来,她不是无情,只是对自己无情。
她的所有不动声色,不过是想离开时毫无后顾之忧。
自己呢,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在她眼中到底是什么,跳梁小丑吗?
他第一次觉得心灰意冷,竭尽全力之后,依然是这般结果,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均匀的洒落在低声抽泣的红衣美男身上,凄凉而绝美,成了众人心中永远难忘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