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武功高强吗?”
“你不是宁折不屈吗?”
“……”陆青坐下来,“宁折不屈也要分场合的,那可是御史,我跟他唱反调那不就死定了。”
听夏翻了个白眼,却很淡定:“事已至此,先歇着吧,过会儿还有场戏要演。”
陆青觉得他说的有理,是该节省点体力。听夏已经格外心大地闭上眼了,他睡不着,翻来覆去半晌,突然出声:“哎,这么重要的任务,摄政王为什么要交给我啊?”
听夏敷衍:“他觉得你是可塑之才。”
陆青羞涩道:“啊真的吗?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感受到听夏嫌弃的视线,他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对你们这类脸没有任何抵抗力。”
听夏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嘘声:“安静点!你听。”
陆青下意识照做,凝神听时,却听见头顶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像是风吹屋檐瓦片作响。
听夏眼底闪动着光芒:“来了。”
“屋顶上有人?”
陆青用气音询问。
“跟摄政王预想的一样。”
听夏道,“果然,只要放出《春日宴》的消息,这群燕陵残党就会闻声而来。”
“又是燕陵?”
陆青对秋江祭祀时的事情还心存阴影,他从听夏的话中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猛地瞪大了眼,“难道摄政王是想……”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立时噤声,听夏暗中对陆青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李晟在侍卫的护卫下走了进来。
他目光在屋里巡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陆青身上:“陆大人。”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大秦,当真是人才辈出。”
他平静地感慨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就算少了一个廷尉丞,也会有更多合适的人选补上来。”
李晟的眼神格外冷漠,绝对不是虚张声势,陆青心下一惊,急忙道:“等一下!”
“我是被逼的!是摄政王!是他要我这么做的!”
他慌张而口不择言,“他利用我对付大人,无异于让我以卵击石,到头来,却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御史大人,”陆青咬牙,“下官愿意投靠您!”
李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若有所思道:“投靠我?”
陆青心领神会,立刻道:“下官会处理外面的谣言,孙大人的供词不会再出现在大人眼中。”
李晟没有回应,仍是眯眼打量着他,似乎并不满意。
陆青心下一狠,脱口道:“大人是否还在担忧燕陵残党的行动?下官知道一件事,不出意外,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闻言,李晟终于微微变色:“说。”
“大人府上的《春日宴》一画,”陆青将听夏告诉他的事情全盘托出,“里面藏着一道诏书,足以证明,燕陵众人,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摄政王亲口告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