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章在保险柜里找东西,很着急。
“可待,你动过保险柜吗?”
“没有呀,丢了什么东西?”
“少了一份很要紧的文件,我记得我放在保险柜里啦!”
“你慢慢找,也许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何启章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可待,以后你对什么人都要留个心眼,你做生意,特别是经济来往,一定要有备份的文件,不然以后出了什么纠纷,你说不清楚,因为你拿不出证据。”
“这个我懂,爸爸。”
‘满场,你千万别进去,官场险恶啊!“
“爸爸,我对当官一点兴趣也没有。从小把你们看也看烦了。”
“但你做生意,免不了要和当官的,甚至是大官打交道,对他们你特别要留个心眼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一定要记下一本账。”
“我给人家十万块钱,总不能让人家开收条吧。”
“但你自己要有一本账,时间、地点、在场都有什么人,都要滴水不漏地记下来。说不定以后就用得着。”
何启章突然一拍脑袋,走到书柜前,从最高一层取下一本带封套的百科全书,从封套夹缝取出一张纸。
“我这记性!放在这儿,我怎么给忘了呢!”
何可待走过来,“什么文件,你这么重视?”
何启章晃着一张纸说:“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收回这份文件,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我看看行吗?”
“你看了没用。这份文件放在咱家不安全,我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何可待把手放在焦小玉的大腿上,说:“小玉,你说小偷要找的,是不是这份已经被我爸爸转移了的文件呢?”
焦小玉挪开何可待的手,“有这种可能,是份什么文件?”
“我跟你说了,我爸爸没让我看,就是一张纸,不像是正规的文件。正规的文件一般都不是单页,而且都有装钉。我记得那只是一页纸,要不是借据,要不是批文,反正不是有红字头的正规文件,这点我敢肯定。”
“你父亲会把文件转移到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不会在我们家里,要在,早被你们翻出来了。”
“你父亲那个黑皮本,你以前见过吗?”
“见过是见过,有时候我去他的书房,偶尔看见他往黑皮本上写些什么,但我从来没看过,也没有想到爸爸会把黑皮本藏在杂物间。”
“你父亲当这个官,也算是费尽心机,不容易啊!”
“政治,没劲,全是三岔口,摸着黑你打我,我打你。”
“什么三岔口?”
何可待讥讽地笑起来,“三岔口你都不知道?京剧武打戏。爸爸小时候就带我看三岔口,刘利华和焦赞,他们都是功夫高手,一天黑夜他们在一个鸡毛小店摸着黑打起来了。这是京剧的一出名戏呀,你都不知道?”
焦小玉自惭地一笑,“我们这代人,京剧修养等于零。”
“要不怎么振兴京剧要从娃娃开始呢?”
焦小玉,何可待全笑了。
焦小玉忽然产生了一种内疚,觉得自己在利用旧情套供。“保险柜里失窃的东西,你能给我拉一个清单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何可待又点上支烟,“反正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