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在火口上烤着,泛着幽蓝的光。
子桑满头大汗,其实都痛,一条胳膊麻得不能动,她的脑袋也痛得直流汗,撑到现在全难受得很。
可一想到公奇介惨叫的样子,她就拖着条胳膊站起来:“等将军拨完箭再给我拨吧。”
军医是个老头,刚烧红了刀子转过身来便看见人跑了才问旁边的甲士:“怎的没把她绑起来。”
两个甲士面面相视:“看她说话的时候挺稳当的,没想到她会怕得走掉。”
军医只好把刀子收进冰盆里摇头;“这样不行,身子会发热的。”
石竹追上子桑看着那条血胳膊:“这不治行吗?”
“我先去看看大雪。”
“哦,好像有军医过去了。”
“嗯,大雪也要拨箭。”
才走到帐前便忽地听见一群人欢呼一声,大雪嘴巴张了张,一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她。
这个军医年轻些,很是得意地晃了晃手里还沾着血的箭:“其实和人一样,拨出来就没事了,养几天照样是条大银狼。”
“不愧是畜生,扎得那么深的箭,割开豁口去拨,都不带抽抽的。”
子桑于是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流着污血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历生死一劫
入军中以来,子桑几乎每日都是号响起身。
可今日刚坐起来右胳膊便疼得不行,插着箭簇的皮肉附近已然肿得老高。
咬着牙起身到了隔壁将军的帐内,正赶上军医早早地在给将军上药。
将军两边胳膊都插着未取出的族簇,腿骨上也有。
军医一边把箭簇周边浓黑的污血刮出一边摇头:“悬。”
“怎么说?”
“伤处太多,高热不下,剑簇拨下来也是九死一生。”
“那怎么办?”
“我不过一个外伤大夫,治治刀剑之伤,对这内里病痛束手无策,只能弄些药,看将军造化。”
军医收拾了工具扭头过来,正是昨日那个老军医,见得子桑有些面熟,再细想便想起来了说:“你若是再不把箭簇拨出来也是要发热的。”
那就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下来,左副将便也进得帐来探视将军,盔甲齐整拨着大黑的斗篷。
看看军医,再看看自个胳膊上的伤,再又是想着公奇介的惨叫声,子桑脑袋有些懵懵的。
扭过头来问:“左副将是去崖境线上巡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