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因为阿鞭的话再次沉默。
他的姿态有丝委屈,说出的话似乎更委屈,却说得铿锵有力。
常慧慧心下叹气,到底是引起族人不满了,估计很多成年的狩猎队员没有来注册结婚是和阿鞭想法一样吧。只要孩子,不要配偶。
如果连副队长都这么委屈,遑论其他男族人在族里的地位了。
配婚,有好处也有坏处。它能约束女人们晚上不会随时随地强迫不愿意的男人,也会让有些男人失去传承血脉的机会,比如那些没上竹简不与女人婚配的男族人。在部落里,一直以来没有男人打女人的先例。
她看看两名女人身后站的几个男族人,他们紧张地看着陷入三角的三个人,对阿鞭的怒气就消失了。
“你们是真的喜欢阿鞭吗?”常慧慧问。
两个女人回答是。
“有没有喜欢到让你们为了阿鞭放弃其他配偶?”
“啊?……”
常慧慧顿了一下,说:“真的喜欢就是,只喜欢他一个人,一旦阿鞭与你们的名字写在一起,他自然只能跟着一个人,如果你们两人中有谁能放弃其他配偶只要阿鞭一个,那么,我就让阿鞭跟着这个人。”
让阿鞭同时与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不可能。女权风可以通过漫长的社会生产消失,而男权一旦有风头就压不住了。这几年间,她只选男性狩猎队员也是这么个意思,总得平衡一下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关系,还能让男女各自分工。
这么想着,以后还有一场仗要打,她又头疼起来,只希望部落能发展慢一点,好让她有喘口气的时间,又唾弃自己的想法太悲观。
两个女人迟疑了,看看魁梧的阿鞭,又看看身后的几个男配偶,不知如何选择。阿鞭却恢复漠然的神色,好像在看一场闹剧,实则他双拳悄悄紧握,泄露一丝紧张的情绪。
看来阿鞭对终身大事也很重视。
最终,身体较为虚弱的女人站出来说:“我选阿鞭,我放弃其他配偶,慧慧酋长。”
常慧慧欣慰点头。另外一个女人却是松了口气。那女人的其他配偶神色沮丧,不一会儿有两个已经抹起眼泪。
阿鞭两拳放下,狂喜在眼里蔓延。常慧慧看得直摇头,那绝不是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之类的感情,阿鞭高兴的是,他的血脉传承有保证,还是纯的。
如此,她也没有话说了,当场给两个人画好竹简,说句“恭喜”就算完事。
“大家都散了吧。”常慧慧扬声说。
族人们逐渐散去,间或有阿鞭的好友过来恭喜:“你算是得偿所愿了,我们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找到配偶呢?”
原来是没有婚配的狩猎队员。
阿鞭眉梢眼角皆是喜色,朗朗而笑,捶他肩膀一拳:“放心,以后会有姑娘看上你的。”
“那我可要好好表现,向你学习,早点当上副队长”族人大笑。
阿鞭目光望常慧慧的方向一掠,低声道:“若你像霍农学习,做个全才,姑娘们抢着要你”
关于常慧慧和霍农之间的关系素来在族人里津津乐道,羡慕有之,不解有之,不过却是很少人会议论。这些单身汉们在私底下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也只能小声说说而已,还不敢在部落里说。
谁说男人不八卦?
等恭贺的人群散开,阿鞭刚结成的配偶或者勉强称作妻子的女人羞涩地对阿鞭说了什么,阿鞭脸色通红,握了握她的手,她就被一群好事的女人拉走了。
这时,阿鞭才走近常慧慧,对她感激了又感激,喜色藏都藏不住,又有些迫不及待。
常慧慧见他目光有异,追随与他名字写在一起的配偶,心中猜到一些,那目光与霍农晚上的目光何其相似。
她恶寒地打个抖,向门口望望,族人们的背影刚刚消失,木屋里的人见没热闹可看,又做起自己的事来。她起了戏弄之心,便正色道:“部落配婚值得庆祝,阿鞭,你去通知族人,晚上我们开篝火晚会庆祝,顺便让华长老她们早点熬汤。”
其实每晚差不多吃的都是火锅,饭后有人睡觉也有人跳舞唱歌的,所谓的篝火晚会只是个名目让族人们乐乐而已。
阿鞭一怔,有几分懊恼,却不得不答应,走到门口和他的新婚妻子使好几个颜色,他妻子站着不动目露疑惑,他跺跺脚跑出去了。
常慧慧在木屋里笑得眼泪流。
晚间,阿鞭带着妻子将自己分得的兽肉最好的一块送给常慧慧与霍农加餐。
常慧慧和霍农一起祝贺他。
之后,霍农举行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