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一愣,心说,只有男人身上才有这种味道呀?他有些糊涂。
看这傅慧的长相和身材,他完全可以确定她是女人。但是过了一会儿,旋即思维又变得清晰、明白。
“我不答应你的条件。”田光面无表情地摇着头。
“为什么?”
老女人更加诧异地看向田光,以前在面对对手的时候,当她猛然爆发,辅助凌厉眼光,没有人能逃出她的压制。
显然,田光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内心的疑惑和惊奇引起体味波荡起来,瞬即被田光抓住。
人的体味真是一种美妙的东西,不管你掩饰得再好,任何心理变化,都会引起不同部位体味浓度细微的变化。这种细微的变化虽然非常小,但是现在也难逃田光灵敏的鼻子。
田光笑了,他鄙夷地一声冷笑,几乎用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
“朋友是不能拿条件来交换的。方芳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即使她做了,我也不会以她为资本,跟别人去交换获利。你走吧,请你别在我面前提‘公义’二字,你不是公义,更代表不了公义,你不过是个‘律-师’而已。”
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目光,击破了傅慧始终熟悉的强力征服感的爆发,顿时让她措手不及,心理防线豁然崩溃。
在心理学上,强力主动进攻如果没有达到目标,常常会引起心理上巨大的落差,瞬间让进攻体在心理上产生反噬。
在傅慧的心里,田光与她之前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当事人没有任何区别,生长环境缺乏亲情,性格会很偏执,在心理成熟度上还差得很远。所以,她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当成一个大男孩去看待。即使难缠,只要她稍微使点手段,用上心理突破绝技,不信他不答应。
但是……
她失策了。
“我……”傅慧见田光站起来,就要走,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慌张情绪,“我告诉你,这是为你好!”
“哼,长这么大,很多人都说为了我好,但最后都是在骗我。这世界谁也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说到这里,田光眼前浮现一张脸……
这张脸说他是田光爸爸生前最好最好的朋友,就是他告诉他,那个花瓶可以买很多钱,可以解决他的后顾之忧,让他不仅吃得饱,住的暖,还能保证他能上学。卖掉它,那是为了田光好。
贫穷,饥饿,对同龄人上学的羡慕,对知识的渴望……尤其是叔叔那和蔼可亲的目光,让田光相信了他。
他领着田光到了当地一位收藏家的家里,帮他争取利益,帮他洽谈价格。成功地把价格从十万谈到了十五万,让田光对他感激了好几年,一直认为只有他才是对自己最好。
但是,某年大学假期的某一天,田光在去他尊敬的叔叔家里拜访时,竟然阴差阳错地看到了那只熟悉的花瓶,那时他才知道——
他,上当受骗了。
所谓的谈价不过是演了一场戏,那个收藏家也不过是个托,真正要买花瓶的是他——父亲的亲密战友,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为他好的人。
后来经过他找专家咨询,那只花瓶的价值,是一只货真价实官窑、皇家用品,在田光出手前三年,就达到了三千二百万!
他冷冷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慢慢拿起沙发边上的单拐,慢慢地夹在腋窝下,一步步向外走去。
那一眼中含着仇恨和愤怒,令傅慧心脏一缩,一时间彻底愣住了。
她不知道这个大男孩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难道是在怨我抢走他的方芳吗?
眼睁睁地看着他不熟练地使用单拐,缓慢地消失在木屏风后面,她没有出声叫住他,那一刹那间,她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已经麻木了?”
田光没有往两边看,但是当他经过一个卡位时,淡淡骚味飘来,让他站住了脚步,说道:“走吧,偷听了那么久了,也该满足了!”
他的话音一落,方芳俏丽的身形就跳了出来。一把挽住了田光的左手臂,紧紧地紧紧地倚在他的身边,似乎怕他跑掉了一般,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也不说话。
田光感觉到奇怪,一向话多得要命的方芳怎么不说话了,于是侧头看了她一眼,竟然和她的眼光对碰对。
只见她眼圈发红,眼眶里居然盈盈着泪光,田光一愣,问道:“方芳,你怎么了?”
“哥,谢谢你!芳芳也不会拿你去和任何人交换!真的!”
“交换?什么交换?”田光诧异地看着方芳,感觉热泪盈眶的方芳就像夏日沾满露水的海棠,不禁怜爱地伸出大手,把她眼眶周围的眼泪抹去。
粗糙的手指不懂的温柔,擦得方芳眼角有点疼,但是她微笑着享受那种粗糙的温柔,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飞出胸腔,像鸟儿一样飞翔……
她,享受着这个意境;身心中,一股异样的暖流流淌。
她想起了和田光初次见面,想起了并肩作战赶走郭美琳,想起梅西私房菜外那捉狭烟圈的调戏,也想起来臭男人手指头狠狠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更想起田光跑动起来那触动心灵的雄姿和疯狂的倔强……
方芳忽然发现田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