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释可还没专门介绍过哪个女孩子给我们认识呢,别害臊跟阿姨说说你是不是小释的女朋友啊?”
害臊你妹,你们全家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吗?正在唐夭夭纠结是不承认还是不承认还是不承认的关键时刻,救命般的铃声悠地想起,她如蒙大敕真想对着手机么么狂亲几口。内心虽然激动无比不过戏还是要演全套。
只见唐夭夭十分抱歉的对白姜氏笑了笑,神态中流露出被打断的惋惜,脑海里快速组织着说辞也没看来电显示,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放在耳边用轻轻柔柔腻死个人的语气娇滴滴说道。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等好久,忙完了吗?”
“这个样子啊,那就不用来接我了,真的不用专门派司机来接我的几步路而已……”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不要累坏身体,我明天中午去看你。
晚饭要吃好一点哦,木马!”
美滋滋挂了电话将功臣手机妥妥贴贴重新放回口袋,唐夭夭如愿看到白释刚才还志得意满如沐春风的脸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随后快速复原恍若什么都没听见。对着已经眯起眼睛显然对于被耍了十分不悦的白雄宇若无其事的开口。
“爸,有一个消息来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入围了市十大优秀青年……”
白雄宇腾升起的骄傲自豪还没完全停在脸上,父子俩的谈话就被轻轻柔柔的道歉声打断。
“很抱歉。”
想转移话题?门都没有,唐夭夭抓准时机截住了白释接下来的话,等几个人看过来时咬咬唇露出极难为情的神色吞吐说道。
“学长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晚餐了,他胃不好一工作就会忘记吃饭,我实在不放心得赶过去看看,对不起先走了。”
歉意地冲白雄宇他们点点头,不给白释说话的机会唐夭夭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迈开步子匆匆离去,急快的小碎步掩饰不住着急的心情。不用猜测也不用见真人,单是从一系列动作中就足以告诉几人,她有一个感情很好的事业型男朋友,情比金坚。
饶是白释再懂得隐忍的人这一道道周折下来也经不住变了脸,白雄宇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汁。再怎么迟钝白姜氏和白睿也清楚了他的全盘计划,如果刚才事情真的按照白释理想中发展下去,那么对他们母子二人不堪设想。白睿一身冷汗,再看这个处处隐而不发却处处心思诡秘的大哥也不怎么友善了,半是讥讽说着玩笑话。
“看这样子,大哥追美之路遥遥无期啊。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有主了咱白家男人也不差这一朵花,改天我给大哥介绍一个?”
白雄宇满腹的火气碍于场合不能发作自然没好话,对着白睿呵斥道:“他的烂摊子你插什么手!”紧接着怒瞪白释一眼像看一坨不争气的污秽东西。
“什么时候把屁股擦干净了,再回白家,别让我一大把年纪还要陪你丢人!”
放完话气势汹汹的走人,白姜氏满脸笑容面子上的功夫也不做了,跟在白雄宇后面经过的时候貌似不经意拉了拉白睿。
“没听到吗还不走?再耽误一会儿小心你爸罚你跟他一样,回不了家。有家不能回的小孩儿可怜哦……”
白睿听话的点头赞同,一边哥俩好的姿态拍了拍白释的肩膀,笑眯眯低声说。
“大哥,那我们回家了,你自己好好保重,白氏的一切统统交给弟弟好了,不劳你费心。”
一行人走光,白释一如既往脸色平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拉开椅子坐下接着吃饭,只有从拎起茶壶倒水时比平常多溅出的几滴水花,才能反射出他内心世界的惊涛骇浪。捧起水杯透过透明的杯壁视线停在对面唐夭夭用过的餐具上,他动了动右颊牵起一个诡异的表情。
唐夭夭,你,很好……
坐上计程车回家的路上,正在斗地主的唐夭夭后背一阵阴恻恻凉风嗖嗖的,她抖了抖摸了摸胳膊顿时没有玩游戏的兴致了。
其实对白释这个人算不上多讨厌,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衷与伤痛,没有亲身经历过谁也无法理解。尽管了解不多,但从前世各大媒体报社捕风捉影报导出来的那些小道消息,外加上今天晚上白雄宇和白姜氏的一系列表现,任谁都能想象到从小就没了庇佑自己的母亲,在貌美又有心计的后母及年龄相差无几的弟弟挤兑下,日子用“艰难”两个字恐怕难以概括。
所以对于白释此番行为她理解,但不代表可以接受。他可以因为形势所迫选择利用别人达到目的,她也可以因为不想被利用漂亮一手绝地反击。
将近七点半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唐夭夭给了钱冲司机师傅挥挥手,走几步就到了唐宅大门口。头顶的夜幕是一片浓稠均匀的墨色,城市日渐隆起的雾气蒸腾在上空,视线可及只有几颗星星,稀稀疏疏,忽明忽暗。
沿路欣赏着这一晚不算出彩但朴实无华的夜色,有再多的沉甸包袱都会被宁静的四周卸载。唐夭夭双手插进兜里步调轻盈往回走,边走边心情很好哼着小曲。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是百花开……噔噔噔噔噔……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噔噔采了也白采。
记着我滴情记着我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