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了很久,东一句西一句的,相似而又平常的共同经历让两人忽然靠近了一些。
江柚白淡淡的想,难怪楼怀澈这么疯。
楼怀澈很难不发疯。
被母亲恨着是痛苦,被母亲又爱又恨着,是深刻的不幸。
所有的恨都只能自己咽下,把切肉磨骨的那一面对准自己,不停地分割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可是在这个年代,所有的oga都是这样的。
宁允泽说的不错,要么顺应时代当个无知无觉的木偶活下去,要么不做那个跳下去的花瓶,粉身碎骨。
两个人靠在一起坐了很久,江柚白忽然笑了:“好像一对情侣。”
楼怀澈大概心里疲惫,随意地摆了摆手,抓起江柚白的手端详了一会儿:“随便吧,情侣也不一定这么亲密了,是什么关系无所谓了。”
江柚白:“哦?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坐在一起,依靠着,哪怕是虚假的。”
令人安心的依偎,捂着滋滋冒血的伤口,缓解了逼在眉睫的疼痛。
再站起来,楼怀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殿下,人都会有这样一时半刻的迷惘。”
江柚白坐在原地,低声回应:“嗯,我知道。”
短暂地相依,再分离开来,假装没有过这样的不知所措,也假装没有相互依赖过。
那些被其他人剪得零零落落的自己,在对方平静的陪伴下,极其短暂得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抽离开过去的一切,享受这宛如偷来的一点安谧。
谁也不会当真,谁也不把此刻铭记。
事后,她们默契地一起忽略了这件事,生活依旧迈着以往的步伐前进着,朝着看不清尽头的方向飞驰着。
江柚白在楼怀澈家里住了四天,第四天她检查过后发现已经平安度过了紊乱症,便迅速搬离了。
事务太繁忙了,江柚白连维持稳定规律的一日三餐都艰难,更别说再培养一下和楼怀澈的感情。
而且那天过后,她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古怪。
江柚白下意识抵触这样古怪的氛围。
系统一直不在,江柚白留意它的动静,希望能从它身上摸出来一点规律,可惜系统人间蒸发了似的,江柚白试着呼唤了一次,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