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抬眼望着星辰万里的苍穹,喃喃自语道:“这天,就要变了啊。”
一场宫宴,一次大魏皇帝的局。
他用权利的手,强行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李锦,推到了太子的对立面上。
这夺嫡之战的权力舞台,如他所愿,大幕将启。
马车摇摇晃晃,李锦坐在车里,他撩开帘子,瞧着京城外欢度中秋的人们。
赏月的,听曲的,团聚的……
他身后,皇城燃放的烟花,将天空泼洒出五颜六色的光。
咚咚的燃爆声,将所有人的面颊染上斑斓的色调。
此刻唯有他一人,逆光而行。
经了这一场闹腾,李锦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亥时三刻。
他站在广亮大门之下思量许久,还是打消了去瞧一瞧金舒的念头。
穿过靖王府的回廊,推开他自己的屋门,就见紫檀木的桌上,躺着一只小小的荷包。
周正睨着他诧异的面颊,挠了挠头:“金先生说不知道您何时会回来,便让属下给带过来了。”
李锦怔愣些许,上前几步,瞧着那只金色的荷包微微蹙眉。
这不是他昨夜在金舒床头瞧见的那只,它正反两面,都没有刺绣的痕迹。
他拿在手里,稍稍掂量几分,勾唇浅笑。
也罢,早晚都是他的。
夜色深沉,亥时已过。
金荣早已入睡,金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在明月之下,依旧在与手里各色的绣线战斗。
风拂过,她瞧着手里好不容易绣好的第二个,揉了揉扎的全是小血点的手指肚,呲牙咧嘴的叹了口气。
太丑,太致命,太拿不出手。
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双手缝线走针算得上一把好手,怎么到绣花就这般令人窒息。
金舒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荷包,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
望着天上的圆月,她微微笑起。
仿佛只要同在一片月光之下,就算不在身旁,也是圆满的中秋之夜。
她身后,李锦手握长剑,一身飒爽的夜行衣,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屋檐上,睨着她带笑的侧颜,于清幽的月光下,擦掉了剑上刺客的血迹。
次日一早,金舒送走了回国子监的金荣,迈进六扇门的一瞬,就被人一把拽到了旁边。
她愣愣的瞧着将她按在柱子上的李锦,这男人双手抱胸,只距她一尺而已。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金舒屏住呼吸,脑袋里噶蹦一声断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