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小蔡的笑道:“也好,那就叨扰了。”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诸位都是贵人,平时我们想请,还请不到哩!”里正客客气气的给他们安排好食宿,就忙着挨家挨户通知去了。
掌灯之后,小蔡就张罗着坐在窗口打起了马吊,老钱一边洗牌一边道:“小蔡啊?你怎么有闲心打起马吊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小蔡用手掌按着马吊装作洗牌的样子,伸出手指用指甲桌子上划道:“有人监视!”
等她手掌再次划过桌面时,那四个字已经被扫得了无痕迹。
李小新似是无意的向窗外扫了一眼道,学着小蔡的样子写道:“我去解决了他。”
老钱抓起几颗牌砌到自己面前,一语双关道:“马吊这东西就得看好自己牌,等着上家的牌,看紧下家的牌。”
“还用你教?”小蔡白了老钱一眼。
没过一会儿,李小新就开口道:“我说蔡哥啊!都两圈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好歹也得和一把啊?”
小蔡一推面前的牌道:“不玩了,出去上趟厕所,换换手气。老钱,我看你的位置不错,让给我怎么样?”
“没问题!”老钱让出了背对窗口的位置,坐到了对面。
“蔡哥,我也去。”欧阳陌陌追着小蔡跑了出去。转到屋后没人的地方把一个傀儡扔到了地上,那个傀儡见风就长,眨眼间就变得跟小蔡一般大小。
小蔡向后者点了点头,用手一搭房檐翻身跃了上去。欧阳陌陌的傀儡,着实把负责端茶倒水的师爷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坐着打牌的小蔡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没有面孔的木头人。尤其是那木头人抓牌打牌的作用还像是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到了极点。
老钱冷冷瞥了师爷一眼道:“坐下来帮我看看牌。”
“是是!”师爷略一低头就看见了老钱藏在桌子下面的火雷,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钱爷,你可得相信小的……”
老钱不动声色的用膝盖把火雷推到了师爷身上:“不相信,就不让你坐下啦!”
“是是……”师爷连汗都不敢去擦:“钱爷,您打那红中,打那红中……”
师爷还在用红中向老钱表忠心,小蔡已经无声无息的跃到对面的房顶,绕过监视他们的暗哨,向村子中心潜了过去。
五家村里虽然家家户户都点着灯火却静得鸦雀无声,就像是村里根本没人一样。小蔡疑惑之下,用脚勾住房檐,像壁虎一样掉在窗外,用手捅破窗纸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面的桌子上点着油灯,碗筷被随意的扔在桌边,碗里的饭吃了一小半,看样子是主人忽然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小蔡连看了三家情形大抵如此,刚要离开时却扫见墙角位置露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铜环。小蔡略一回忆似乎每家都有这么一个铜环状的东西。有的在院子里,有的在墙角,有个干脆就在桌子下面,而且每家的铜环都像连着一个地窖似的盖子。
“地窖?沿河的地方潮气极重,并不适合挖掘地窖储存东西。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有地窖。”
小蔡暗忖之间掀开了地窖入口,顺着木质的阶梯走了下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座牢房似的铁制囚笼,一家三口模样的人,正围着笼子的木床摆弄着什么东西。
躲在暗处的小蔡接着男人转身的机会看了过去,只见木床上正捆着一个行商打扮的人。
男人蹲着身子往行商四肢上继续捆绳子。女人拿着血淋淋的针线一下下的缝着行商的眼皮。小孩正举着一勺子热气腾腾的蜡油,小心翼翼的滴向行商已经被缝起来的嘴上。
女人边缝边嘱咐道:“狗子,你可得仔细了。上回蜡就没封严,跑了那人的魂魄。惹得村长训了你爹半天,这回要再弄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孩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之后才说道:“我这回是用铲子抹的,保证跑不了他的魂魄。”
女人见男人从床底下摸出来一条绳子套在行商的脖子上,忍不住问道:“他爹,你这样能行么?”
男人在绳子上打了个活扣:“村长催的太急,等不到把他闷死了。赶紧吧!”男人说着用膝盖压住行商的前胸,咬牙切齿的勒紧了绳子,那个行商抽搐了两下就再不动了。
男人确人行商已经死透了,才把尸体从床上解了下来,用绳子拖着走进了牢房另一头的暗门。女人带着孩子往小蔡的方向走了过来。
小蔡一个箭步跃到两人中间,双手一分切在两人脖子上,两人闷哼一声双双昏倒在地。
暴雨连天
小蔡跟踪男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头顶开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小声的对话。说话的有男有女,而且人数极多,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暗道上方。
蓦然,头顶上的声音静了下来,脚步声也跟着轻了几分,小蔡耳根颤动之间清晰的听到兵器出鞘,弓弦拉动的声响,似乎有人把利箭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小蔡转身慢慢退了回去,从地窖里面锁上了暗门,再次翻上房顶小心翼翼的向老钱他们居住的屋子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