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掐自己的脸,生怕在做梦。
我求着他,咱好人不骗好人,绝对不能讲假话。
策划没顾得上听我把话说完,一眨眼消失不见,遁了地一般。
外乡人经常这样,有时候「唰」的一下凭空出现在村口,他们管这叫「传送」。
要我说,他们有这等神通广大的本领,连月亮都上得去,为啥对那些牛马羊如此执着?
马儿再怎么一夜千里,也没有他们遁地一次行得远。
我要是也会遁地啊,我非得——
嗯?非得什么……
不行,脑袋瓜一下子卡壳了。
我想说,我非得出去看看,去别的村子走一走。可我能去哪呢?
出了村口,东西南北,我连路都不认。
我生下来就在这村子,守着它长大。我就是井底那只蛙,纵然这井底开出再多花,也改变不了我是井底之蛙的事实。
忽然认识到这一点,我感到兴奋又恐惧。
一想要离开村子,也不知是出于不舍,还是出于别的感情,我这脚底下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动。
可是我好想挪一挪啊。
外乡人都见过哪些风景,我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