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必须结束这一切了。见鬼。
“瑞梅,不。”她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胸膛散发出来的热量透过他薄薄的棉布衬衫灼烤着她已经滚烫的手心。
“你知道你仍然想要我,玛歇尔。”他柔和地说,“就像我想要你一样强烈。”
“我现在所知道的惟一的事情,就是你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了他。然后她向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两个人之间留下必要的空间。她想将那些记忆——他的嘴唇,他的手——从她的头脑里驱赶出去。
她知道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成功,她知道他的抚摸在她灵魂上烙下的印记会持续到永恒。
“很好。”他说,“那么告诉我,我错了。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不再让你感觉到兴奋了,我会永远抛开这个话题,我发誓。”
她触到了他的眼眸,他那性感的棕色眼睛带着热情的火焰在闪闪发亮,这股热情如此强烈,她感觉到她的呼吸硬咽在喉咙里了。
她用颤抖的手指卷住一缕从她法国式发辫中散落出来的发丝。“别被几个吻误导,”她说,“我们曾经拥有的东西已经失落了很长时间了。”
他注视了她更长的时间。然后他微笑起来。“也许你不断地这样对自己说,你就会开始相信这是事实。”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她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单词。
他转过身,绕过桌子,向着电脑椅走过去。他俯下身,将他的多功能宽皮带拾起来。当他将那条皮带围在他的腰问时,那些工具开始互相碰撞着,叮当做响。他很快地将它重新系在腰间。
“告诉我一些事,宝贝,”他说,“当你说我再也进人不了你的安全系统时,你指的是哪一个?你为杰瑞特拍卖行安装的那一套防盗安全系统,还是你在心中建立起来的二十英尺高的城墙?”
她有片刻的时间目瞪口呆。“这有什么关系吗?”她冷淡地问,“这两者你都没有机会通过。”
他漫不经心地戴上他那副伪装眼镜,向门口走去。“现在,小心点儿。”他用那种低沉的慢吞吞的新奥尔良腔调说,这声音让她的双膝发软,让她的心跳加速。‘’你知道我喜欢迎接挑战。“
他握住了门把手,回头看着她,一道灿烂的笑容在他俊逸的脸上闪过。“你可以继续那样对自己说,宝贝,我会检测一下你自信的能力的。”
“你说动感监控器安装在哪里?”瑞梅向这个电工问了个价值两百五十万美元的问题——也许声音大了些—一就在这时,玛歇尔走进杰瑞特拍卖行地下保险室。瑞梅注意到她突然停下脚步,在体侧握紧了双拳,向他怒目而视,她眼睛里的怒火能点燃石棉,让它燃烧成地狱之火。他想向她说些什么。但是又决定还是什么也别说。
不管有没有目击者,她都可能当场把他勒死。于是他只是向她微笑了一下。
那个电工正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墙壁上另一个闭合电路的断电器,他是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衬衫口袋上的名签写着他的名字———保罗。检查过断电器之后,保罗才回答瑞梅提出的问题。
“你看到那些地砖了吗?”保罗问,向那些沿着地下保险室的地板铺成一排的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点了一下头、“如果一个人进到地下保险室,那些以大理石作为伪装的动感监控器就会活跃起来,哪怕是最轻微的压力都会让它发出警报。”
“嗯,还有交织成网的激光光柱?你说它们也安装在地下保险室?”
“嗯一哼。”保罗将注意力又转移到墙上的仪表盘上。“这里和大厅走廊里都有,”保罗补充了一句,“这是一个毫无暇疵的安全系统,拜楼光生。我的意思是,你只要对它多看一眼,你就有可能触响警铃,声音大得足以让圣露西一号的居民抱怨声音太吵。”
保罗所指的圣露西一号,是新奥尔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胜地—一圣露西一号公墓,它位于贝珍大街上。它之所以在名字后面加上序数。是因为当地有两个名字叫做“圣露西”的公墓。这座公墓里的各座坟墓均由板砖与水泥砌成。是这个城市中最古老的建筑。如果保罗认为警铃声大得足以惊醒那些一个世纪以前的住户,瑞梅确信警铃发出的声音肯定是非常大的。
“我会记住这一点。”瑞梅说,又向玛歇尔瞥了一眼。玛歇尔祖母绿色的眼睛里正闪烁着可怕的火焰,无形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股有形的压力。他感觉到自己弄不好就会成为圣露西一号里的新住户。
“那么,告诉我,保罗,”瑞梅说,想要抓住最后的时机,“如何让安全系统瘫痪?我的意思是,是否可以从外部将系统关闭?”
保罗摇了摇头。“除非将整条皇室大街的电源都切断,否则这一点无法做到。而且,即使你切断了整条街的电源,你还会遇到问题,因为还有临时发电机供电。你看,拜楼先生,你甚至无法对付这里的一个电路,我们—一”
“保罗的时间安排得非常满,拜楼先生,”玛歇尔迅速地插进话来。“我恐怕他没有时间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
她用手指缠绕住瑞梅的手臂,手上的热量透过他那臃肿的褐色西装,烧灼着他衣服下面的皮肤。她捏了他手臂一下,很用力。
“也许你有时间回答我几个问题,奥多尼尔小姐。”
瑞梅用另一只手扶了扶他那椭圆形的眼镜,向着玛歇尔微微一笑。“你看,我自己的时间也安排得满满的,”他说,“在戴维斯的珠宝运到拍卖行之前,只剩下九天的时间了。我必须尽可能地对你的安全系统多了解一些,然后才能签那份报告单。”
“当然,”她用一种甜蜜而柔和的声音说,除了瑞梅,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一时刻对他痛恨得要命,“我很高兴回答你提出的任何问题。”她说,“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