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风,看着星空,我恍然大悟。
113、石田红番外 。。。
从我一出生,我就被告知了这样一个事实——红,你与生俱来的力量是不祥,必须封印起来。
年幼无知的我并不懂得爷爷的所言是什么意思,爷爷严肃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我只知道,如果爷爷要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爷爷是不会害我的。
那时候,我关注的还是自我——爷爷不会害“我”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信繁在我心里已经比我自己还重要了呢?
从他出生起吗?不,大概不是的。
真要说起来,这种牵绊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从爷爷逝世之后的那个夏天开始。
“小姐,上课的时间到了。”本来没有任何战斗方面学习任务的我因为爷爷的去世被迫学习弓箭、体术、灵力控制和这方面的理论课。
那一年我十二岁,比起家族里其他最早六岁最晚八岁就已经开始学习这些的孩子们而言,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无论学什么都比他们慢半拍,我知道背地里有很多人在耻笑我,但我却无可奈何,几年的空窗期不是靠几个月的刻苦就可以补得回来的,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空余的时间用来苦练课堂上学习的内容,比起其他灭却师家的孩子,或者是石田旁系的同龄人,我要担负得比他们多得多。
石田是大家族,不比其他融洽和睦的小家庭,有许多的规矩礼仪要学习,有很多家族会议要旁听,虽说这种事情应该是我的弟弟石田信繁更适合参与、学习,但那年他还没有到家族里公认可以旁听此类会议的年龄,而且——看父亲大人的意思,对我似乎已经是放弃了,所以才任由长老们拉我去旁听凑数也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亲自教导儿子的时间。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对信繁还是很羡慕的,同时也很嫉妒。
和我不一样,信繁在同龄人里永远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无论是弓箭还是体术还是灵力的控制,他都非常的擅长,只是哪怕是这样,也免不了同龄人的闲言碎语——他出色?不过是因为血统好罢了,如果我生在石田家嫡系,呵,不知道要比他好多少倍了!
那些人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是遗忘了石田本家也出了我这样一个无用的废物。
什么时候他们会想起我呢?大概是在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别人掀翻在地,输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吧。
——哈,还是石田家呢!快来看,石田家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
无论是优秀,还是差劲,我和信繁总能成为其他灭却师攻击石田的理由。
是的,如你所见,灭却师之间也并非是如此得团结。
有的人主张和平,就像已经故去的爷爷,有的人主张战争,就像叔父这一辈,光在石田内部就存在着这样的分歧,更不要提其他各个家族了。
除了对死神的立场,还有对虚的看法,甚至还有对同族之间的鄙弃和歧视,也许这第三点才是就人类而言最容易理解的矛盾吧。
总之,表面看来还很强大的灭却师内部早已经四分五裂得不成样子了,我猜测这也是为何爷爷坚持不和死神发生战争,和平相处的原因。
不是妥协不是放弃自尊,而是单纯的——打不过,赢不了。
可能是因为心底藏有这么一个想法,我的水平进步得始终很慢。
转眼我已经十五岁,而此时,我的弱小无能早已经在同辈人中传遍,只是碍于石田的身份和面子,大多数人除了背后议论最多的只是当面言语上的挑衅。小时候我还会为这些留言困扰,那时候,陪伴我一起长大的奈奈告诉我:“小姐,这种事情请不要放在心上,慢慢地就会过去了。”
奈奈是比我大五岁的侍女,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知道我的成长历程是怎样的所以也十分理解我的立场,曾经,一度,在我的心里奈奈是比信繁还重要的存在。所以我对她的话也是非常信任的。
于是,渐渐的,我也就不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只当是过耳的风……却不曾想这种态度竟激起了那群人的不满。
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被三人围堵了。
“什么嘛!那种高傲的态度!”站在我左前方的是一个男生,不是石田家的人,比我小两岁。
“不就仗着自己是‘石田’吗,恶心死了!呕!”另一个女生和我同龄,接过前者的话,还特意做出了呕吐的动作。可能是因为她刚吃过什么的缘故,这样一个假意的动作竟然让她真的开始呕吐起来,散发着恶臭的稠状液体渗入泥土,沾湿了我的鞋。
“啊~我说你们,不要说她是石田行吗?想想就反胃,明明只是石田里的败类!臭虫!”第三个发话的是石田旁系的男生,年龄似乎比我大了一岁。
静静忍受这一切,我一言不发,没办法,谁让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言语上的职责嘲笑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发泄的欲望,渐渐的,推搡的动作无可避免的,自然而然地发生。
看他们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语言能力可以组织出新鲜语句,我退后一步:“现在,你们说完了吧?那我走了。”
“喂!刚才说的你听不懂么!还摆出这种高傲的态度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