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覆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秦屿的神情带着厌恶,如同在看一个异类般,“脑子缺根筋是吧?”
秦屿看见姜覆雪的表情有些错愕,明明前两天晚上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姜覆雪看自己的眼神虽然也是无所谓,但确实不似之前那般了,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惹他不开心了,所以他又用那副眼神看自己了吗?
秦屿慌忙的想伸手抓姜覆雪的手臂,但姜覆雪侧身躲过了,秦屿怔怔看着姜覆雪,问道:“……为什么?”
姜覆雪根本不想管他,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着,他没听清秦屿的话,那就不打算回答了。
秦屿不死心般追上去,刚想再问,却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硬是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不进城?要下雪了,前面没有可以躲雪的地方,没办法生火的,你想冻死吗?”
这下离得近了,姜覆雪听清了他问的什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之前打塔西塔,一些难民逃进千侨城了,那样的仇恨,记得我脸的人应该不会在少数,而且你在千侨城设了埋伏,我进城不就直接落网了。”
“……什么?”秦屿有些没反应过来。
姜覆雪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很闲吗?不去王帐练兵,不去王宫处理政事,非要跟我跑这么远玩过家家?”
秦屿看着姜覆雪的眼睛,许久才笑了起来,但姜覆雪懒得看他发疯,又自己往前走了。
秦屿见他要走,紧跟在他身后,好奇道:“你怎么发现的?”
姜覆雪依旧很不耐烦道:“一开始。”
得到答案秦屿有些诧异,歪头打量了一番姜覆雪,“那你还答应和我合作?”
姜覆雪倒是不以为然,“你演你的,能带路就行。”说着姜覆雪顿了顿,问道:“我该叫你秦屿,还是狼王?”
秦屿想了想,回答:“勒箔海吧,我的本名。”
姜覆雪点了点头。
勒箔海实在是太好奇这个人了,坚持不懈继续问姜覆雪:“你是怎么发现的啊?在沽荆?还是在神山?牢房里?还是因为我和秦临长得很像?既然你知道城里有埋伏,也知道我很危险,那你没想过一直走这条路,等你体力耗尽的时候我照样能把你带进千侨城吗?”
姜覆雪简直要被他烦死了,回头瞪了勒箔海一眼,这下勒箔海安静了,得了清净的姜覆雪叹了口气,道:“你确实和秦临长得很像,因为你和他同父异母,确实是有血缘关系在的,之前你说没见过你父亲,因为你父亲是镇北侯,你娘不可能让你见到他。”
听到这话,勒箔海脸色变了变,随后苦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你信我说的啊……嗯,磨尔吉告诉我的,他说秦浩是我爹,但到秦浩死,我也没见过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恐怕连秦浩自己都不知道。”
姜覆雪意味深长的看了勒箔海一眼,随后开口道:“我曾有个得力部下叫冯梧,沽荆有什么可疑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镇北侯还未逝时,冯梧在沽荆城外抓到一个可疑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我审问的,她说镇北侯有一子流落在塔西塔境内,希望我们能去接。我并不相信这个说辞,毕竟我所知的,镇北侯只有一个夫人,而夫人也只为镇北侯诞下一个孩子,那就是秦临,而那个时候,秦临在京城待着,不可能流落塔西塔境内。”
勒箔海来了兴致,追问道:“然后呢?”
姜覆雪回忆了下过去,“我给了那女人一些盘缠就把她放走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母亲,但等她走后,我让冯梧秘密去查了这件事,但后来太忙我给忘了,也没问冯梧。你从沽荆逃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件事了,就写信去问了冯梧,他才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勒箔海呼吸一滞,他只知道自己的爹是镇北侯,但对于当初发生的事,他却是一无所知。
姜覆雪道:“当年境外兵荒马乱时,镇北侯抓到了一批塔西塔的俘虏,其中就有你的母亲,我记得,她叫……”
“拓花。”勒箔海沉声接道。
姜覆雪回想了下,和冯梧信上提到的名字能对上,他点了点头,继续道:“沽荆不会虐待俘虏,没多久这批俘虏就被送去了另一个安稳的部落生活,没过多久,那批塔西塔的俘虏说要答谢镇北侯把他们从战火中解救出来,就把镇北侯请到了那部落里,一直伺候给镇北侯倒酒的就是拓花,镇北侯被灌醉后就在那部落歇了一晚,第二日就回了城里,也再没见过那个叫拓花的女子,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话完姜覆雪看了眼勒箔海,勒箔海明白,姜覆雪对于那段过去也有疑惑,于是礼尚往来的告知了姜覆雪自己所知的。
“找到沽荆去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当时和我同村的,她和我母亲关系挺好的,因为我的出生,所有人都厌恶我们母子两,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救助我们母子,可能更早之前就饿死了,可惜那个女人后来因为偷钱被打死了,到死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磨尔吉找到我时,我母亲也已经饿死了,磨尔吉告诉我,我是秦浩的儿子,我母亲是塔西塔王族的拓花公主,当初他们计划假装成俘虏接近秦浩刺杀他,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秦浩没死,拓花公主还怀孕了,他们把我母亲的身份剥夺了将其赶到贫民窟,我在那里出生,度过了悲惨的五年……不,磨尔吉接走我后,我过得也并不好,所以我杀了磨尔吉,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