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萧文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听闻此刻宫中下诏宣晋王入宫,决定派人前去拦截,若凰平帝在此期间殡天,他们或许能趁乱为姬青争取一把。
妘萧媚此刻在她父亲的园中等待人传消息回来,她在堂中来回踱步,反复忖度着当前的计划,好在这次万寿节前,她找了个由头把姬青送进宫去了,此刻他正在内宫侍疾,想到他比姬燃更近水楼台,不禁有些激动。
不一时,妘萧文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迎上去问道:“父亲,宫中情况如何?”
妘萧文走进来慢慢坐下,她走上前奉了杯茶,他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内宫消息严密封锁,还没有确切消息,陛下年纪大了,我看这一关怕是难过,人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务必拦住晋王入宫。”
妘萧媚正要说话,忽有人前来禀报要事,妘萧文抬手叫了那人进来。
“禀太师,分派了三组人,一组在路上拦截车辆,一组在宫外阻挡,还有一组潜入随园俟机强夺世子。”
妘萧媚听了一惊,“路上拦阻即可,何必伤她幼子?”
妘萧文转头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她杀你儿子时,可没这么心软。”
妘萧媚听罢将头转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另一边姬燃在随园接到宫中的旨意,赶忙换了衣服,走到院中内道上车,准备前往上阳宫,姜严著带了人站在随园门口,看着她上了车,嘱咐道:“万万小心!”
姬燃坐在车上,撩起帘子看着她笑道:“你放心。”说完撂下帘子,吩咐赶车的人,“走吧。”
这日从随园开出来的马车,一共有三辆,分成三条路线,同时往上阳宫开来。
第一辆车是从随园正门出来的,走的是晋王姬燃往常进宫的路线,在长安街与长青街交汇处,被一队神策军拦了下来。
那将领见车停了,走上前冷冷说道:“晋王殿下,末将听到消息,说有歹人藏在殿下车中,意图混入宫中于陛下不利,请殿下配合我等查验。”
半晌,车内悠悠说道:“请将军自便。”
那将领一掀车帘,果然见内中端坐着一个穿蟒袍的女子,只是带着面纱,瞧不清脸。
他皱了皱眉,在车厢中装模做样地查验了一番,随后又说道:“还请殿下摘去面纱,让末将确认是殿下本人乘车。”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缓缓将面纱掀开,那将领一见,像是晋王,又不太像,他先前只见过晋王几面,此刻却不免有些狐疑。
她见他眉头紧锁,微微一笑:“怎么,将军不认得本王?”
正在他迟疑之间,车外忽有他的亲兵说有事禀报,于是他朝那蟒袍女子拱了拱手:“请殿下稍后。”
随后转身下车,那亲兵在他耳边说道:“在另外两条街上也拦下了两辆晋王府的马车,一辆里面坐的是燕安王,一辆里面坐的是圣心法师。”
燕安王姬阳此次入京贺寿,本来住在凰平帝指的园子,后来因姬燃说她已有许多年不曾见到姬阳,想要接她到自己府上叙旧,遂请了旨,将她接进了随园居住,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至于圣心法师姬夕,万寿节期间跟随白马寺住持进城为凰平帝开坛祝祷,昨日万寿节结束,才与众僧道一同离宫。
他虽被废为庶人,但此次进京也是凰平帝特许的,所以跟随妹妹一起住在随园,听上去似乎也很合理。
这么看来,这是晋王担心自己进宫路上被拦截,所以与燕安王妹兄二人分乘三辆车进宫,以分散神策军的注意力,那将领冷冷一笑,这点小把戏还想逃过他的眼睛?
于是他又转身上车,对那蟒袍女子拱手道:“殿下的车还是有些问题,为确保陛下的安全,请随我到神策军指挥营,换一辆乘坐进宫。”
“什么意思?是说本王的车藏了东西不成?”
“不敢,只是为了宫禁安全,末将斗胆请殿下换乘车辆进宫。”
“好吧,请将军带路。”
他见这晋王这样好说话,心中得意,遂命手下人驾车往神策军指挥营开来,另外被截下来的燕安王和圣心法师的马车,也有神策军的人细细查验过,发现并无异常,但为保万无一失,也都被请到了指挥营换乘车辆进宫。
这时,原本在提象门附近蹲守的人,收到消息说已经拦截到了晋王的马车,也都纷纷撤回了指挥营。
因为宫禁附近属于内卫的值守范围,他们的人蹲守在此太久,容易被内卫发现,按照妘萧文的吩咐,这次行动要尽可能低调,不能与内卫起冲突。
等众人回到指挥营,见那三辆从随园开出的马车都停在了这里,妘萧景等在这里做进一步确认。
他见到那三辆马车,知道晋王必然已被截下,遂悠然踱步到这边,听那将领汇报了三辆车的情况,点点头。
随后他一抬眼看见那蟒袍女子带着面纱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了下来,旁边燕安王和圣心法师也都下了车站在一旁,他上下打量了那女子片刻,走过去拱了拱手:“请殿下除去面纱。”
那女子没有回应,妘萧景眉头一皱,伸手将她帷帽下的面纱掀了起来,四目相对片刻,他回身一拳打在了那将领脸上:“她不是晋王!”
说完他又将旁边一个骑着马的士兵从马上拽了下来,翻身上去,朝那几个人喝道:“愣着干嘛?给我到宫门口拦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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