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臣想不通周景祎为何要破坏他和意晚的婚礼。
也不知他为何要劫走意晚。
这种事第一次不成,保不齐还会有第二次,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事儿,倒不如一次问清楚了。
意晚不喜出门,人又深居侯府内宅之中。周景祎若想做成此事,做好的时机就是今日。趁着人多,他才能有机会。
思及此,他找了一个身形和意晚差不多的下属,隐藏在意晚身边。待劫匪来时,那人便代替意晚被人掳走,而意晚在骚乱过后,继续坐着轿子去了定北侯府。
当下情势逆转。
早已埋伏在外面的京北大营的兵冲了进来。
太子以及黑衣人被制服。
昭元帝:“敬臣,今日多亏有你。”
顾敬臣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昭元帝的距离:“皇上折煞臣了,您是一国之君,我是您的臣子,护着您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对自己疏离的儿子,昭元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顾敬臣:“今日是臣的大喜之日,吉时将至,若皇上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昭元帝:“敬臣,你我父子,你,我,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敬臣看向皇上,道:“您早就知道母亲并非生病而是中毒对吗?”
闻言,昭元帝神色微变。
顾敬臣:“去岁太子被您罚去祭祖,就是因为您察觉到他给母亲的药里下了毒。”
看着顾敬臣的眼睛,昭元帝有些心虚。
太子是一国储君,即便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不能过分处置,否则将会动摇局势。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纵容竟然险些酿成大祸。
今日若非敬臣出手相助,他怕是也要死在他疼爱的太子手中。
顾敬臣:“微臣不敢怪太子殿下下毒,也不敢怪贵妃娘娘怂恿,更不敢怪您不告知臣。只是臣的母亲并未做错什么,不该受这样的罪。”
昭元帝立即道:“你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顾敬臣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站在庙门前,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他回首望了一眼破庙。
太子想除掉他,除掉他的母亲。
颜贵妃想利用太子的手除掉他和意晚,再利用皇上的手除掉太子。
这天下就这么好吗,值得人人抛弃心中的道德善念,不顾手足,不顾父子伦理、夫妻情意。
城内慌乱了片刻,很快便有消息传了出来,新娘子的轿子没有消失,而是率先到达了定北侯府。只是今日毕竟出现了匪徒,故而定北侯去捉拿匪徒了。
等顾敬臣回了京城,天色已暗,吉时也至。
宾客们全都瞪大眼睛等着看这一场成亲典礼。
毕竟,顾敬臣去追匪徒了,而意晚究竟是被匪徒劫走了还是真的在定北侯府中,无人知晓。
顾敬臣出现在正厅时,意晚也被人扶着从府中走了出来。
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宾客们都安了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纵然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顾敬臣此刻心中仍旧难掩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