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没有。”
“那么贝兹莫是同谋?”
“为什么不是呢?有比他更坏的呢。这样我明天可以指望这五千皮斯托尔了吧?”
“要不要今晚就给您?”
“这就更好了,因为我一清早就要上路。这个可怜的贝兹莫,他不知道我这儿的情况,他肯定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过一个钟点您就会拿到这笔钱。啊,德·埃尔布莱,您十五万法郎的利息永远也付不清我的四百万,”说着富凯站起身来。
“为什么不能呢,大人?”
“晚安!我在睡觉前跟我的手下人还有些事情要办。”
“晚安,大人!”
“德·埃尔布莱,您对我祝愿的事是不可能办到的。”
“今晚我将拿到我要的五万利弗尔?”
“是的。”
“那好,放心睡觉吧,这是我跟您讲的。晚安,大人!”
尽管有这样口气的保证,富凯走出来时还是摇一摇头,叹了一口气。
第九七章 贝兹莫·德·蒙勒增先生的小算盘
圣保罗教堂的钟响了七下。这时,阿拉密斯穿着普通市民的服装,也就是说穿着彩色的呢衣服,骑着马来了,唯一特殊的地方是他腰旁挂着一把猎刀。他穿过小米斯克街来到杜尔内尔街的对面,在巴士底狱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两个站岗的士兵守卫着这座门。
他们对阿拉密斯进来没有任何留难,做做手势,让他依然骑着马,从一条很长的左右两侧都是建筑物的通道走进去。
这条路一直通到吊桥,也就是说通到真正的入口处。
吊桥已经放下,要塞的值勤人员开始工作了。
在围墙外面警卫的哨兵拦住了阿拉密斯,语气相当粗暴地询问他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阿拉密斯以他惯常的礼貌说明了他到这儿来是想和贝兹莫·德·蒙勒增先生谈话。
第一个哨兵招呼站在围墙里面岗亭内的第二个哨兵。
这个哨兵把头伸出窗口,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来人。
阿拉密斯重新表达了他的愿望。
这个哨兵马上叫来一个低级官员,他正在一个相当宽敞的庭院中散步。这个低级官员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跑去寻找典狱长手下的一个官员。
后者听了阿拉密斯的要求后,请他稍待片刻,走了几步又回来问他的名字。
“我不能告诉您,先生,”阿拉密斯说,“只是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典狱长先生,而我首先能够回答的一件事,就是德·贝兹莫先生将乐意看到我;还有,就是当您告诉他,我就是他在六月一日等待的那个人时,我相信他会亲自跑来的。”
这个官员很难想象,象典狱长先生这样一位重要人物,能为了眼前骑在马上的这个小有产者模样的、不重要的人物亲自跑来。
“巧得很,您来得太好了。典狱长先生正准备出去,您看他的马车已经套好,等在公事房前面的院子里;因此他用不着来接您了,他经过这儿时,会看到您的。”
阿拉密斯不愿过分突出自己的意愿,因此他点头表示同意,靠在他的马鞍架上耐心安静地等着。
不到十分钟光景人们看到典狱长的四轮马车驶过来了。当马车靠近门口的时候,典狱长走出来了,他登上了这辆准备要出去的马车。
于是,又进行了一次同样的手续—这种手续对巴士底狱的主人和对一位形迹可疑的陌生人都是一样的,围墙内岗亭里的哨兵在马车就要通过拱门的时候走上前去,典狱长首先掀开车门接受检查。
靠了这一办法,哨兵能够确保任何人无法从巴士底狱混出去。
四轮马车驶到拱门下面。
当人们打开栅栏的时候,那个低级官员走近第二次停住的马之车,向典狱长讲了几句话。
典狱长马上把头伸出车门外,一眼看到阿拉密斯骑在马上站在吊桥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