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塔来拿起一本书,把它翻开。
马利科尔纳站起来,用衣袖刷刷他的毡帽,拉挺他那件黑色的紧身短上衣。
蒙塔莱装着在看书的样子,其实用眼角在偷看他。
“好呀!”她气冲冲地嚷道,“看他装正经,准又会赌一个星期的气。”
“两个星期,小姐,”马利科尔纳弯了弯腰说。
蒙塔莱向他举起紧握的拳头。
“恶魔!”她说,“啊!如果我是个男子汉!”
“您拿我怎么样?”
“我把您掐死!”
“啊!太好了,”马利科尔纳说,“我开始有所冀求了。”
“那么,魔鬼先生!您冀求什么?冀求我气得晕头转向吗?”
马利科尔纳一本正经地把帽子夹在手指间旋转着,蓦地,他丢下帽子,两只手抓住年轻姑娘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这个原来装着冷酷无情的男子在她的唇上按上两片热情奔放的嘴唇。
奥尔想喊出声来,但这喊声给吻盖住了。既烦躁又气恼的年轻姑娘把马利科尔纳推向墙边。
“好!”马利科尔纳泰然自若地说,“这已够我受用一个半月了;再见,小姐!请接受我谦恭的敬礼。”
说完,他退后三步,走了。
“嗯!不,不准您离开!”蒙塔莱顿着脚说,“站住!我命令您!”
“您命令我吗?”
“是的,难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吗?”
“毫无疑何,是我灵魂的主人,我心神的主人。”
“多美的性格,真是!灵魂是愚蠢的,心神是干枯的。”
“小心,蒙塔莱,我看得出,”马利科尔纳说,“您就快爱上您那谦恭的仆人了。”
“噢!是的,”与其说她象放浪的情人,不如说她象懒散的孩子那样吊在他脖子上,说: “啊,不错,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为什么感谢我?”
“为那张任职书,它不是我的整个前程吗?”
“也是我的.”
蒙塔莱望着他。
“真可怕,”她说,“我永远也猜不透您说的是正经话还是开玩笑。”
“我说的再正经也没有了;我将去巴黎,您也去。我们一起去那里。”
“那么说,就只是为了这个缘故,您才为我效劳的吗?自私鬼!”
“您叫我怎么办呢,奥尔,我少不了您。”
“噢!老实说,我也一样;不过,您应该承认,您是个地道的坏家伙!”
“奥尔,我亲爱的奥尔,您小心,如果您再咒骂我,您会看到在我身上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我会崇拜您。”
马利科尔纳这样说着的同时,又一次把年轻姑娘拉向自己身边。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