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外交家的任务是在他们之间布置他们的君主可能需要的政变。
就当时的心情来说,路易不可能作出英明决策。
他刚跟拉瓦利埃尔争吵过,心情还很激动,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在克制了那么久以后,巴不得能找到一个机会发作。
柯尔培尔见到国王,一眼就认清了形势,明白了国王的心意。他决定随机应变。
当国王问到第二天应该说些什么时,财政总管开始对富凯先生没有告诉陛下感到惊奇。
“富凯先生对荷兰事件完全清楚,”他说,“他直接接到全部信件。”
国王已经听惯了柯尔培尔先生在他面前低毁富凯先生,他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不过他听进去了。
柯尔培尔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又改过口来说,富凯先生并不象他乍看上去那么有过错,因为他这时候非常忙。国王抬起了头。
“忙什么?”他说。
“陛下,人总是人,富凯先生有他的长处,也有他的缺点。”
“啊!缺点,谁没有缺点,柯尔培尔先生?……”
“陛下也有,”柯尔培尔大胆地说,他很善于说那种听上去象是份量很轻的责备话,事实上是份量很重的奉承话,这正象飞箭一样,尽管很重,靠了很轻的羽毛支持它,可以划破长空,飞得很远。
国王露出了笑容。
“富凯先生到底有什么缺点?”他说。
“还不是原来的缺点,陛下,听人说他又爱上了。”
“爱上了谁?”
“我不太清楚,陛下,我很少管这种风流事儿。”
“不过既然您说了,您总该知道吧?”
“我听人说起过……”
“什么?”
“一个名字。”
“谁的名字?”
“可是我现在记不起来了。”
“还是说吧。”
“我相信是王太弟夫人的一位侍从女伴的名字。”
国王猛地一惊。
“您知道的不止这些,您不肯说出来,柯尔培尔先生,”他低声说。
“啊!陛下,我向您保证并非如此。”
“不过王太弟夫人的那些侍从女伴,我们都认识,一个个名字说给您听,也许您会想起您忘了的那个名字。”
“不,陛下。”
“试试看。”
“试也没有用,陛下。事关一位名誉受到损害的夫人的名字,我的记忆就象一口铜打铁铸的箱子,钥匙被我丢了。”
一片乌云在国王的心里和额头上掠过。接着,他想显得自己能够控制自己,摇摇头,说:
“好吧,让我们谈谈这个荷兰事件。”
“首先,陛下,您希望几点钟接见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