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现在年纪小,真没考虑这些事,再说,我和罗洛北,就是普通朋友,大奶奶去世了,这三年,我都要守孝的,不能谈这些……”
“哦,对。”
罗胜也跟着我点头,“三年,仙婆这事儿得三年啊,那这样精卫……叔就算是让你知道想法了,想跟你说说,你别有心理负担,外边人咋想咱不管,咱是知根知底的,啊。”
“谢谢罗叔。”
虽然我整岔了罗胜目的,也觉得他那番话特搞笑,但不得不说,还是挺热乎的,最起码,没表现出对我嫌弃。
冷饭吃多了,来点热汤不容易。
即便我和罗洛北没可能,但长辈能这么说,总归暖贴!
……
冬去春来,姐们儿真是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庆幸那个麦真也被大奶奶弄得大伤,不然,就姐们这残破的体格,没法跟她斗!
三叔也说,我仗着年纪小,不然,那几天那么熬夜,劳损,又皮开肉绽的接了仙儿,受到打击,不猝死也得落下严重病根儿!
“师父,你徒弟我这不好好的?”
三叔念叨时正在给事主准备要烧大纸用的东西,打电话确定完送货时间就转头看着他笑笑,“明天下午三点,要加一个电视机。”
“成!”
三叔点了下头,“现在都要出液晶的了,丫头,回头黑姑姑三周年,咱也给她整个,五十多寸的!铆劲儿看!”
“好。”
我笑了一声走到柜台旁继续缕账,时间的优势就是会抚平一些表面的伤痛。
所谓‘表面’,就是外表上,谁也看不出姐们难过!
从大奶奶走后,我和三叔就有点相依为命的架势。
以前的事主都是奔大奶奶来的,三叔是大奶奶的助手,现在亦然,这些事主很多不知道大奶奶走了,有事儿来一问,先是惋惜,随后就是抓瞎,找谁看?!
这时候,就我上了!
开始,真没谁信我。
好在有先前打好的底儿,还记得我第一次开张拿红包的小雅姐么?
带她来的,就是邻居刘姨。
刘姨那时还说信我,她看大奶奶一走,找上门的这帮人对我有疑虑,直接就把小雅姐的事儿说了!
当然,她描述的过程很夸张,什么我就看了一眼人家写的字,基本就全明白了!
准!
妥妥的!
有刘姨在前,再加上我作为大奶奶的孙女,还有三叔挺着,姐们这摊子支的还是挺快的。
还要说一点,那就是运气,有几个县城里过来老板找我看,不差钱的,姐们儿头几个活干的都挺漂亮,一来二去,也算是借着大奶奶的风头把名声吹了吹……
店里每天都有生意,我和三叔也忙忙活活的闲不着,日子,过的也就快了!
这就是‘表面’,三叔每天都能和我说笑打趣,哪里还会看出我不开心?
讲真,我也想真正的开心,但是做不到。
每晚回到自己房间,路过大奶奶的房门口,我总觉得,那老太太还在屋里缝缝补补,或是在老仙儿的屋里焚香跪拜。
偶尔,我上完香,还会想着,后背出来声音,“精卫啊,香头是怎么解得?”
我肯定得回头嘚瑟一通!
好像,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病,尤其看不得,哪个老人领着或是背着幼儿从店门前路过,看到,就会流眼泪……
爆米花这东西,不爱吃了。
戒了!
三叔问我,我说干吧,上火,没营养!
只有我自己知道,看到爆米花,我就会想到大奶奶,想到她用那东西馋我,故意气我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