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龙胤先被她的表情弄得一愣,继而笑出声来。
君绮萝觉得脸颊发烫,从他怀中出来,没好气的道:“‘离魂’的毒刚刚才解,肩上又有伤,你不在府中好好休养,到处乱跑作甚?”
说着一把扯起龙胤的左手,为他把脉。
龙胤也不说话,只含着微笑静静的看着她。
君绮萝的眉原本紧紧蹙着,这会子竟慢慢舒展开来:“嗯,恢复得不错。若不是你身体底子好,只怕都无法挨过这几年。”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龙胤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簪来。
玉簪采用的是顶级的羊脂白玉,设计非常简单独特,只在簪头雕了一大一小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大的实体,小的镂空。
龙胤递到君绮萝跟前道:“送给你。”
“你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送我玉簪?”君绮萝只看了一眼,便知那玉簪价值不菲。她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疑惑的望向龙胤。
“嗯,还好时间来得及。”龙胤点点头:“本来想从宫中回府后就给你送过来,哪知遇到袭击。”
君绮萝这才意识到他是赶在子时前送自己生日礼物呢。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情愫蔓延,嘴里却埋怨道:“你大可以让无痕给我送来好了,何必带着伤跑一趟?”
“送未来妻子礼物,怎能让人代劳呢?”龙胤低低的说了一句。
君绮萝没听清,问道:“什么?”
“我是说,你的生辰,怎么能没有礼物呢?”龙胤说着,将玉簪直接插在了君绮萝的头上。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声后,一道黑影凌空而起停在屋顶上。
另一道影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哎哟叫唤着跌出黑暗阴影,走到君绮萝跟前,扯着被划破的袖摆抱怨道:“君绮萝,本公子紧赶慢赶,三日不睡赶在今日来给你庆生,你就这样招呼本公子的?”
他一身骚包的艳红色,不是叶欢又是谁?
“叶大公子,孤桐能躲过,为什么你躲不过呢?”君绮萝丝毫不为他的责备感到自责,反而数落道:“平时让你多练功你不练,怪谁呢?”
“会挣钱便好了,练那么好的功夫干嘛?”叶欢说着,手臂习惯性就要往君绮萝的肩膀上搭,突然想起小白,赶忙缩回了手,傲娇的道:“再说了,本公子的轻功了得,除了你,还鲜少遇敌手,打不过保命总还是可以的。”
“我看你就是懒虫作祟!”君绮萝嗔了叶欢一眼,转望向孤桐亲切一笑:“西越的事都解决了?”
“嗯。”孤桐点点头,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扯下挂在腰间的土陶酒壶扬了扬,扔给君绮萝道:“阿萝,你最爱的离人醉。”
“倒是好久没喝了呢。”君绮萝打开瓶塞猛灌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咂吧嘴道:“还是咱们毒医谷自酿的酒好喝!乐笙乐箫,关了院门你们便去休息吧。”
话落,轻轻一纵便上了屋顶,叶欢也跟在她身后上去。
三人在屋顶坐下,一人抱着一壶离人醉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三人以手为枕就着屋顶躺下,望着天上的半月,胡侃乱诌,依稀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他们本是毫无交集的三人,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在一起,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阿萝。”忽然,孤桐收回视线侧头望向君绮萝:“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沈锦城一家呢?凭咱们红楼和隐楼的实力,就算是把这京城搅个天翻地覆都没问题,何须跟他们周旋?”
君绮萝望着清冷的月色,问道:“你们可知猫抓住老鼠为什么不马上吃掉,反而要和它戏耍一番再吃掉呢?”
“为何?”叶欢问道。
“因为慢慢玩死它才更有意思啊!”君绮萝翦眸微微眯起,眼中危险的光芒极盛。
连一个不到七岁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叶欢和孤桐相视一眼,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想到君绮萝的手段,心里竟有些同情起沈锦城一家来。
君绮萝不理会他们的想法,侧头对孤桐道:“给我传令下去,命隐楼三天内查出沈氏在京城的产业,半月内查出他们在全国的所有产业。”
鄱阳王府偌大的家业被他们吃掉了,那便加倍的吐出来吧!不但如此,她还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嗯。”孤桐轻声应和。
君绮萝又转向叶欢道:“阿欢,既然来了,你也不必回南疆了,把南疆的一切交由绿腰打理,你现在专门负责溯京城的事务。回头我写个计划给你,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挤垮沈氏所有的生意,断绝他们的财路!”
沈氏一家胆敢请杀手辱她杀她,就要有承受她怒火的觉悟! 华灯初上,君绮萝按来时的路,施了轻功出了晋王府。
纨夙躲在墨莲轩的转角,看着君绮萝出来,狠狠的啐了一口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