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严惊疑不定地看着洛樱,洛樱脸上气定神闲,仿佛一切早已尽在掌握。
章严看看自己仍被捆缚的双手双脚,又看看周围一圈人,转转眼珠:“盗售麻醉药品的事情都是我表哥干的,不关我的事!”
“蒋耀明说平时很多病人手术前都会先预付买各种药品的钱,而麻醉类药品,一般都是需要好几种药物按不同剂量配合起来使用的,具体需要用多少也是视手术状况和病人的身体情况而定。一场手术下来,几种药物用不完很正常,一般医院都会走流程销毁掉。他利用职务之便,用一些普通药剂把准备销毁的麻醉剂替换掉,这样就能带出来一些拿来卖。”
“不过这些都是他干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至于你说他失踪什么的,更不用扯到我身上。可能是他坏事做多了想要逃跑呢,我俩下山前就分开了,他背着包走的。其余的事情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洛樱冷笑一声:“那之前陷害顾浅的也是你们吧?”
“顾浅?”章严皱眉看向顾浅:“她怎么……”话说了一半,立刻意识到什么,当即住嘴。
“一年前,顾浅值夜班的时候去麻醉科找人,看到你出现在蒋耀明办公室。”洛樱说着看了看顾浅:“那之后,她主刀的一台小手术的患者出现了术后感染,追责之下,她无奈离职。”
顾浅秀丽的眉眼微微蹙着:“就因为我看见你们俩的碰面,蒋耀明就设计害我从附院离职?”
章严没想到这个细节也能被他们知晓,闻言心虚地瞟了顾浅一眼,迅速低头。
洛樱轻轻摇头:“浅姐,你或许已经记不清他们当时究竟在干什么了,但做坏事的人总是心虚的。即使你当时并没有说明反应,他们也会开始把你当作假想敌,设想万一以后医院开始怀疑什么,你或许会很快想起那晚的异常并向院方汇报。保险起见,他们会想办法先除掉你。”
顾浅细细回想一年前的那个深夜,麻醉科办公室里的二人。
她当时是被赵医生派来找人的,来去匆匆,蒋章二人当时具体在做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个有些奇怪的大致印象。
当时的环境在记忆中更是模糊,唯一有记忆点的是当时蒋耀明办公桌的柜子是半开的,柜子里具体放了什么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里面有几个透明药瓶。
药瓶?
顾浅秀丽的眉眼益发凝重,或许那真是替换药品之类的东西,现在真相已经无从知晓了。
可当时站在蒋耀明二人的角度,的确是会格外心虚,疑心她发现了什么,并想要在她发觉之前先将人赶出医院。
顾浅面色沉沉:“为了掩饰罪行,你俩还真是不择手段!”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成为医生有多不容易,她读书时熬了无数个夜晚,各科室轮转实习时忙得饭也顾不上吃,一路花费了无数心血和汗水得到的工作,居然就这样因为他们的阴暗勾当个折腾没了,怎么能不让人愤懑。
更何况里面还涉及到另一个无辜的人。
“哪怕先不提我被陷害离职的事情,单看那个手术事故,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肺结节患者有多无辜?原本这样一个微创手术他很快就能出院痊愈,被你们害得感染性休克差点儿救不回来,这笔账要怎么算?”
章严忍不住辩解:“那他后来不也没事了嘛,还得了医院的赔偿金。”
“至于顾医生,你本来就那么有钱,医生的工作又辛苦又不挣钱,你在医院上班跟玩票似的,没了这个工作对你而言也没啥损失。”
“你!”顾浅听得怒火中烧,已到嘴边的愤怒斥责还没出口,旁边的李潮已经冷着脸走过来,在章严腹部重重踹了一脚。
潮哥这一脚下去,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章严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捂着肚子缩成个虾米,痛苦地哀号。
李潮眼里透着难得的狠戾,周身自带冷冽寒意:“别人的努力和梦想在你眼里就是玩票?给别人的人生带来这样的恶意打击,这叫没有损失?”
说着抬脚还想再踹,顾浅拉了拉他的胳膊,朝他轻轻摇头:“没必要!”
顾浅心底当然有气,没有人比她更厌恶眼前这人。可这会儿看李潮发作她还是得拦一拦。
别人也就罢了,踹两脚就踹两脚,潮哥这个武力值,再来一下怕真要出事。
傅游在旁边帮腔:“是的,潮哥你力道太大,得收着点儿!”
李潮不满地瞪他:“你!”
就见傅游溜溜达达走了过去:“我就不一样了,我力气小,多踹几脚也验不出啥。”
说着抬脚朝着把章严踹得翻过身去,又冲着他后背来了几下。
“呼!”傅游擦擦汗:“敢欺负我姐,你给我等着!”
章严痛的连连惨叫,嘴里开始咒骂:“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以为自己很正义?仗着自己人多就私下揍人算什么本事?我操……”
他满嘴骂人的脏字还没来得及蹦出来,一只脚从天而降踩在了他的脸上,竟是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霍池。
霍总稳准狠地在章严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离开前那只脚还往下施力按了按:“闭嘴!”
眼看着三人轮番上阵,章严连挨好几下,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洛樱清清嗓子,出来打圆场:“伙伴们,收了神通吧!我这儿案子还没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