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整体色盲。
要么整体疯狂。
要么整体痴呆。
要么整体堕落。
要么……
我不敢去想那么多的“要么”了,因为那是谁都不希望出现的“要么”的。如果谁希望“要么”的话,最好让他回到希特勒的时代,让他去当当犹太人,让他被法西斯请进毒气室,发出绝望的尖叫,看他还希望不希望“要么”的存在。因为希特勒统治的德国,就是整个德国民族的灵魂处于色盲、疯狂、堕落的时代,一个大脑代替了整个民族大脑的时代。
我说灵魂并非寄生,而是与人的生命、人的身体同步发展,是因为我有着深切的体验。准确说,是我老爸的体验。他说——
记得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小镇。那时才五六岁吧。小镇只有一条公路通向外界,小镇每天只有一辆班车驰向镇外。小镇四面环山。小镇的班车从车站驰出,不到两里地,就要爬一道山坡,然后消失在山体之中。但就是这不到两里地的距离,却让我感到十分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因此,每当望着班车从车站开出,一路灰尘滚滚地驰向那道山坡的时候,我就十分神往,望着它转入山弯,不见了踪影,便生出很多美丽的遐想:希望有朝一日,能坐上班车,驰过这遥远的距离,到达山那边的世界。
不过是两里的距离,长大之后一次次的来回,却怎么也生发不出儿时的感觉。
为啥?
我的灵魂跟随着我的年纪长大了。它所感觉的距离,不是两里地就能遥远的了,而需千里万里。
仍然是小镇,小镇很小。小得只有几条里把长的街道,十来条百来二百米的小巷。但每每路经小巷的时候,都觉得小巷很深、很神秘,好像深山密林似的,里面充满着妖魔鬼怪。单个人的时候,走的就提心吊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逃离,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
不是我胆小。
而是我的灵魂还没长大。有那么一小片空间,就足以让它去发挥想象。
那是童心。
那是只属于儿童的灵魂,才能产生出来的奇妙感觉。
为什么说诗人是最富于童心的?就是因为诗人能在常人感到很平淡、很平常、很不出奇的地方,感受到诗意,并形成美丽的诗句。那么,是否可以说,诗人的灵魂还没长大呢?
当然不是。诗人之所以童心未泯,那是因其生命肉体所孕育的灵魂取向所致。
我老爸对灵魂有着这么深刻的体验,我一点都不感奇怪。
他的体验无疑告诉我,灵魂既是生命的花朵,必定就像种子一样的来,伴随着精子与生俱来,又需要十月怀胎,需要后天不断的孕育,才能不断地茁壮成长,充满生机。
不管那些科学家对灵魂称出的重量是否准确,我仍然相信,灵魂是有重量的。而灵魂的接收器,就是人的灵魂。
因此,我的灵体一离开,波姬丝就感到我的躯体轻了,似飘似浮,她明明用手握住我的手,她也像握着一片云一样。似是存在,却又不存在。我的躯体是实的,她却感到虚。好像我只有一两克的灵魂,比我百多斤的躯体还要重。我一两克重的灵魂,看似很轻,实则很有份量。尤其是对波姬丝而言,我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根本就没有真实感可言。
波姬丝虽然靠在我的身上,但她却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虚空和孤单。
第九十一章 欲望的燃烧
波姬丝虽然靠在我的身上,但她却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虚空和孤单。我的存在,仅仅是躯体。而这没有灵魂的躯体,就像了一块石头,像了一块冷冰。我感到了波姬丝身子的寒颤。
我是搂着她的。
她也是紧紧地依偎着我。明知我身冷如冰,她也不忍心离开一瞬。倒是,以自己的体温,暧着我的身子。
她回头望了一眼珍娜。
珍娜脸部绷紧,也如冷冰,并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像是对碰了,珍娜也毫无感觉。
波姬丝的心在叹息。
波姬丝的心也在燃烧。
燃烧的火不知怎么会燃烧到克鲁伊身上去。
她是在读大三的时候认识克鲁伊的。克鲁伊高,但身材并不大,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吸引了她。是他身上有一股文气?可他的专业是物理学啊,应该浑身上下都离不开物质的,怎么会有一股文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