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便请来枪手。
枪手也是个热爱狗肉香之徒。
枪手手握一条短木棍藏在身后。
我爷爷将狗呼来。
等狗近了,枪手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挥出木棍,“卟”的一声,狠狠地敲在狗头上,狗闷哼一声,就倒地上了。
快,快将它吊起。我爷爷指挥战斗一样,指挥着枪手。
枪手便用准备好的绳套,套到狗脖子上,然后将狗吊到树上……
过程十分残忍。
对这杀狗的过程,我奶奶是避得远远的,从来不看。有时还会悄悄抹泪。因为狗自小就是由她喂养大的,多少有点感情吧。
而我爷爷对杀狗的过程,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我写诗一样,兴奋点在写的过程,而不是在写好的结果。
我奶奶伤心归伤心,但焖狗肉的任务,却落到她身上。
等狗肉端上台,我爷爷和枪手举着酒杯的时候,我爷爷就会望着我奶奶说,你好像不吃狗肉的嗬。
奶奶伸到狗肉上的筷子,立马缩了回来。自此不再吃一件狗肉。
我老爸说,我奶奶其实是很想吃狗肉的,但被我爷爷这么一说,真就不吃狗肉,只喝狗肉汁。
精华都在狗肉汁上了。我爷爷借着酒意说。
我奶奶一愣,瞪了我爷爷一眼,夹些青菜入碗,走到外面去吃了。
看看,女人就是小气,听不得真话。她焖狗肉的,还能不知道精华在汁上啊?我爷爷笑道。
等酒足肉饱,枪手也走了之后,我奶奶便指着我爷爷道,下回别想我动手焖狗肉。
嘿嘿,嘿嘿。我爷爷却胸有成竹地嘿嘿。
果然,下回又下回,仍是我奶奶掌厨,乐此不疲似的,在厨房大焖狗肉,早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因此我就想,我奶奶虽然不吃狗肉,连汁也不吃,大概在焖狗的过程中,就已经意念着吃,将狗肉香深深地吸到心里去了。说不定,当她一个人焖狗肉的时候,就像所有的大厨一样,边焖边试着味道,狗肉焖好,狗肉也就早已穿肚过了。我老爸没这样说。但我猜应该是这样。要不,我奶奶怎么会将誓言抛到脑后,乐此不疲地去焖狗肉呢?
就是说,我老爸家这边,每个人身上,都充满着狗肉香味的,大有将狗吃了,狗才算是自己真正的朋友一样。
我的重庆妈咪好像不太爱吃狗肉,但听说蛇能美容,就特爱吃蛇。尽管她见到蛇困在笼子里,也会被吓得退得远远的……
怪。
也许正因为这怪,洛克精心设下的血墙,便对我无可奈何。
然而,面对珍娜的痛苦,比痛在我自己身上更难受。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紧紧地搂着她,她就在我怀里,但此刻的感觉,我就像隔岸观火,眼睁睁看着她倍受煎熬……
更过分的是,闻着狗血的腥味,我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生怕珍娜看到我这样的神情,尽量让她的脸部帖着我的脸,不让她轻易动一动。但珍娜的脸还是动了,还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第九十六章 危难中的激情
更过分的是,闻着狗血的腥味,我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生怕珍娜看到我这样的神情,尽量让她的脸部帖着我的脸,不让她轻易动一动。但珍娜的脸还是动了,还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嘴唇一张,赶忙春天的雨点一样,吻落在她的眼睫毛上。我不愿意她看到我好像幸灾乐祸的样子。尽管我内心里没有这种意思。但这个时候,她正在倍受煎熬的时候,我却显出兴奋的神情,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她怎么去想都是不会有错的。
我对自己的兴奋也感到不可思议。
想当初当警察的时候,每拍回一个自杀的人,尤其是那些十八二十的女孩子,我的心里都不好受。望着法医在她们身上割猪肉一样,或割开肚皮,或割开胸脯,我就会暗怪法医的冷酷。法医却不管我的心思,他手里的解剖刀,冷光闪闪,就像他的心一样冷漠,毫不留情地朝女孩的身子切下去、割下去。
那可不是猪肉啊。
但那是死人。
法医冷漠的嘴角提示着我,你不必想那么多,拍好你的相片。死人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了了,什么情啊、爱啊、恨啊,都不过是你们生人替死人多余的想。人活一口气。断气了,就一切都烟消云散了。